“本王不是那毫無禮數之人,若真是要走,也必定與你岑大人親口告別了再走——”澄陽君一字一句說道,憋了這麼多天的怒氣絲毫不掩,更有愈說愈重之意。
岑昔一愣,這是在說她毫無禮數了?
岑昔心想她與澄陽君之間的“恩恩怨怨”早已經說的十分清楚明白,甚至就是看在自己曾經救過紫嫣國王后的份上,他們也不至於到今日這份生疏的地步。
但是如今岑昔是厚照國的臣子,也必須在主線任務沒有完成之前,好好地扮演這個厚照國臣子的角色,所以,不管她有些搞不懂這個澄陽君的無名之火究竟從何而來,此刻也犯不著與他真較勁。
“澄陽君,京此次西界之行繁雜脫不開身,若有失禮之處,還請澄陽君海涵,若是有照顧不周的地方,京將上書與國主,派車馬前來接澄陽君會芾都——”岑昔說的十分真誠,實不想在主線任務關鍵時刻惹上任何是非。
“這是趕本王回芾都了?怎麼,岑大人是認為本王在此妨礙了你辦公?”澄陽君聲音一沉,怎麼不見你趕那個到處亂竄的谷渾國國主,他倒是忍了幾天,想心平氣和地解決掉他們之間的事情,或者去一趟紫嫣國,親自與母后解釋清楚,甚至還很設身處地地為他考慮一番,哪怕是帶一枚信物回去,讓母后相信也是好的。
岑昔皺眉,有一種說什麼就錯什麼的感覺,直覺這陰晴不定的男人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在心裡,不好發作,不方便發作。
可是,她到底哪裡得罪了這個瘟神?
岑昔自認為從小就有透過現象看本質的能力,再難的題目,也能夠歸納成基本的知識點,於是這短暫的功夫,岑昔已經將前前後後的事情再理了一遍,這一理,岑昔頓時後悔地想要給自己一巴掌。
她就說,這澄陽君為什麼總是給自己找茬呢,那個定情信物的事情,她倒是忘得一乾二淨,自個霸佔著人家的定情信物,在這裡還怪人家莫名其妙。
岑昔曾經研究過那枚玉佩,印象中,這枚玉佩與自個發現的系統寶物十分相似,看上去不起眼,正是因為普通卻又被當成一國之君的定情信物,這才是不尋常之處。
“澄陽君,這枚定情玉佩京早就想歸還,是京疏忽了——”岑昔立刻從包裹內掏出那枚定情信物,口中雖如此說,但是到底她曾經想要歸還過,而一時間沒有接受的是面前的澄陽君而已。
但是,為著能和平解決此事,並且儘量不再起事端,岑昔覺得自己的措詞已經十分講究,明明不是自己的錯,卻說成是自己的疏忽,自然是極力想要達成和平共處的局面的。
可是,岑昔遞出的橄欖枝並沒有得到回應,等待她的是更長時間的沉默。
岑昔心中詫異,不應該啊,按照她以往的慣例,如此溫和的態度。
岑昔愣地一抬頭,就對上了明顯冒著怒火的目光,那燃燒的怒火恨不得將岑昔化成灰燼一般。
“澄——”
“住口——”
岑昔咂咂嘴,將跟出來的兩個字吞了回去,一種從未有過的挫敗感襲來,這種感覺其實她也有過,那就是在大荊之時,明明她覺得自己與赫連簡修的關係已經親密無間,君臣之間的魚水關係不能再親密。
可是,她總覺得赫連簡修陰晴不定,就像是有什麼話要跟自己說,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一般。
那時候,岑昔將赫連簡修的沉默歸結於對聖女王夫的緊張,可是後來事實證明,那是因為他與她之間不可言說的、不清不楚的情愫。
至少系統就是這樣解釋的,她在這一世醒來,更是認認真真前前後後思索了無數遍,的確從赫連簡修那一尊傲嬌又十分內向的話語中似乎有那麼一點點、一絲絲的對自己的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