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見忠七真的像根柱子一般杵著地上,但是母后的面子卻是不得不給的。
安修君睜了睜眼,從床上坐了起來。
“走吧——”深秋的早晨冷意襲來,安修君不悅地在男子的伺候下套上外袍,跟上忠七的身影。
岑昔一早起來,為今日最後一碗藥做準備,倒不是有意避開那名安修君塞給他的侍衛,而是,畢竟從系統中突然冒出個東西,怎麼說也有些嚇人的。
系統所說岑昔的血增加精神力,說簡單也簡單,但並不是直接滴幾滴血在碗內就了事的,系統還有一套更加複雜的流程。
岑昔近身洗手,想著這事最後一次所以有些輕鬆。
儀式的第一步,是要開啟系統中自己與安修君的頭像,組成一隊,地圖上安修君的頭上變成了藍色,一閃一閃。
岑昔微微一笑,目光離開地圖,依照系統的提示將兩人締約之誓重複一片,只等系統中兩人締約的徽章重新被金色的符文填滿。
兩個身影悄無聲息地靠近屋子,守在屋外的忠十六立刻現身,恭敬地行禮,側身讓開,安修君眉頭微皺,忠七已經為自個的主子找到一個最佳的位置。
從忠十六先前的描述中,忠七可以肯定這個叫做岑京的少年所說的藥,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忠七看了一眼身後的忠十六,男子點點頭。
岑昔盤坐在床前的一張寬榻之上,跟前是一碗清水,少年靜坐不動,安修君耐心地等了片刻,只見那一碗清水微微晃動,似有一層金色的光暈,緊跟著,少年伸出手,拿起放在身側的匕首,划向自己的手指,等碗內暈起紅絲,這才收回手,將割開的手指放進嘴裡吮吸著。
安修君見此,心隱隱一動,也不等問忠七究竟是何意,已經朝著屋內走去。
“殿下——”岑昔聽到腳步聲,頓時一愣,安修君徑直向前,拉起岑昔欲藏起來的手指,只見上面一道道割開的印記,頓時眉頭揪起。
“這些都是?”岑昔下意識地藏起另外一隻手,開始安修君又處在渾渾噩噩之中,所需的血量比如今要多的多,但是傷口深了又難以癒合,因此,岑昔是換著手指來。
安修君立刻抓起另外一隻手,只見指頭上同樣是一道道傷口。
“這些也是?”安修君聲音嘶啞,跟著進來的忠七悄無聲息,目光盯在岑昔手指上的傷口上,這足以說明這並非才幾次。
“殿下在谷底之時精神不穩,京也是無意中才知道,這血可以讓殿下睡得安穩。不過京心裡有數,這些傷口都不深,很快就會癒合。”岑昔見安修君神色有異,她從未說過這血的原因,實則因為考慮到安修君是不極其講究的人,若是知道了這是她的血,一定會嫌棄地不肯喝了。
“這些日子的另外一種藥,就是你地血?”安修君依舊盯著那手指上的道道傷口,這才發現,少年的手指十分纖細,有一種透著蒼白的修長,那包裹著指骨的肌膚薄如蟬翼。
身後的忠七一愣,主子,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先前少年坐在榻上的儀式,一定有著什麼含義。
岑昔見安修君的表情,嚴肅、認真、面容帶著隱忍,又十分平靜。
所以,不好猜。
但最有可能的是:眼前的安修君究竟是因為知道他喝了自己的血,如今胃裡翻滾,卻因為能治病所以不得不忍著,岑昔看了一眼身旁的那一碗藥,看來這最後一次要浪費了,明日只能跟著忠十六繼續再去救死扶傷、除暴安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