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昔的手輕顫,想要扶起弗陵,可是思緒在腦海中不斷翻滾著,微之愛鬧的『性』子,囂張跋扈的『性』格,岑昔一直以為,是給谷渾國給慣出來的,卻不知道,在谷渾國的三年,竟是如此般的生活。
岑昔久久回不過神來,此刻才意識到她一直觸碰到的是微之刻意偽裝的保護,就像埋在山石下時,即使身受重傷,也不願讓自己擔心。
“弗陵,你先出去吧,我想想——”岑昔此刻已經是『亂』成一團,弗陵見此也不強求,慢慢地退了出去。
弗陵跨出屋門,直接朝著自個世子的房間內走來,果然還未進門,就被微之一把拽了進去。
“怎麼樣?”弗陵心一酸,眼前哪裡還是那個見慣的囂張的世子,眼前的少年朦著一張水幕的雙眼,緊張地看著自己,見弗陵不說話,頓時伸手啪的一聲打在自己臉頰上。
“姐姐一定是生氣了,她哪裡捨得那樣吼我。”少年惶『惑』驚慌、不知該怎麼辦。
“世子要是早聽屬下一兩句,也不會到今天這樣子——”弗陵嘆一口氣,本想借此好好地收一收世子的『性』子,也開不了口了。
“我哪句沒聽你的?”微之下一刻不幹了,這一路,他聽得還少嗎。
“世子,你如果想娶岑姑娘為世子妃,那麼就不要再使小孩子脾氣,讓岑姑娘對你的印象有改觀,讓她認識到,你已經不是小孩子,而是一個男人,頂天立地的男人。”弗陵說道。
微之沉『吟』,其實他也意識到,姐姐將他當成小孩子,弗陵這句話說的很在理。
“怎麼才能快速讓姐姐認識到我已經是一個大人?”有辦法就好辦了,微之立刻問道,難道他平日裡的衣衫不夠成熟?換掉,統統換掉。
“世子,首先從處理正事開始,比如跟那北昌國太子殿下一樣,處理國事、會見他國的國主、皇子,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這幾天千萬不能時刻黏著岑姑娘,給她一些時間,她要做什麼,也不要阻攔。”
弗陵說一句,微之就跟著點一次頭,可到最後一句,頓時掄圓了眼眸子,看向弗陵,她去見那赫連簡修也不攔?對了,還有那什麼舒一澄。
靠,弗陵,你究竟有沒有拎清楚。
“世子,屬下還是那句話,你聽屬下的,屬下保證能夠將岑姑娘帶回谷渾,一切水到渠成,如果世子剋制不住自己,再如此胡鬧,屬下就不敢再……”
“啪——弗陵,你有沒有尊卑之觀,敢說本世子胡鬧?”說完卻不再反駁,不攔就不攔。
“世子,你說你跟一個已經快是聖女王夫的人爭什麼爭,只要不是北昌太子殿下,那舒一澄只是一個臣子,你擔心個什麼?”弗陵再次開口,微之不說話了,轉身就進了屋。
武乙候在岑昔的屋外,連額上的傷也只不過匆匆處理了一番,呆呆地就站在太陽底下,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看著屋內已經在桌前坐了半個時辰的岑昔。
武乙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世子妃不高興了,那世子就鐵定不高興了,至於做錯沒做錯,他不懂了,不就是打了兩個人,還沒打死。
岑昔從屋內出來時,武乙渾身一激靈,立刻挺直了腰桿子,眼巴巴地看著岑昔,岑昔抬頭,見武乙有些『亂』的頭髮,額頭的傷很是觸目,腦海中頓時想起,武乙從海上一路尋到玄浙郡,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岑昔嘆一口氣,一物降一物,只能朝著武乙招招手,武乙眼招子一亮,立刻奔了過來,如果有尾巴,此刻一定是搖得得勁。
“去休息吧,讓弗陵把你額上的傷好好處理一下,我出去一下——”岑昔從衣袖中——實際從系統中拽出一瓶創傷『藥』,丟給了武乙。
武乙立刻點頭,弗將軍吩咐了,這兩天世子妃要做什麼,都不許攔,要攔著世子。
岑昔轉身朝著北昌國的院子而來,在屋內想了這麼久,岑昔還是慣有的思維,理清了如今她要儘快處理的事情:
一、鑑於任務,她要儘快修復與自個國主的關係,如此彆扭下去,任務也甭想做了,系統一片沉默,根本沒有任何提示,這很不正常,所以她要做點什麼,觸發任務,而且,岑昔覺得,她和自個國主的關係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二、鑑於親情,她要好好地與微之談一談,但不能急,循序漸進,漸漸地從微之的生活中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