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岑昔一身北昌侍衛的服飾,秀髮束起,光潔的額頭溢位一層薄汗,氣息喘動卻刻意壓制著,但赫連簡修依舊能夠清晰地感受到。
只一眼,赫連簡修就收回了眼光,神『色』平靜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岑昔退後一步,被舒一澄立刻擋在了身後。
宗離的目光落在這個“北昌侍衛”身上,也只一眼,心底一笑,這是要在未中宮他的眼皮底子下搞動作啊。
“君上,這象天儀北昌司天閣經過一年研究,的確神奇奧妙,可觀日夜星辰,可推算曆節……”赫連簡修親自『操』作著,不時舒一澄上前幫忙,一切都從容有序,直到結束,男子再也沒有看向岑昔。
說是相邀,而象天儀一到手後,那大荊國君上完全沒有相留的意思,那赫連簡修更不想留,微之早已經神遊,一律話題自動迴避,只低頭跟隨,一如赫連簡修一般,雖從頭到尾也未看岑昔一眼,但全身心恨不得每個『毛』孔都張向岑昔。
可有些人想留啊,而且是願望急切的,於是頻找話題,終於在大荊國君上還有國事一句下了逐客令。
出了宮門,等候在外的蘇炙等人一臉焦急,見所有人平安出來這才鬆了口氣。
赫連簡修上了馬車,作為侍衛的岑昔跟在馬車一側,只等駛出一段距離,男子再也忍不住。
“岑昔——”
岑昔心知自個的國主『性』子沉穩,可是能夠忍到現在她都要懷疑了,就如同考得好的學生回去等著獎賞,卻遲遲不見父母有任何的動靜。
於是這一聲喊,岑昔嘴角彎起,腳步更是輕快地靠近馬車。
岑昔剛要開口,車簾內伸出一隻手來,一把拉起自己就往馬車上拽去,不等岑昔反應過來,人已經落在車架上,也沒等她翻身自個爬進車內,又已經被拽進了車內。
“殿下……”馬車她自己會上啊。
岑昔的話還未說完,已經落入一個懷抱中,那狠狠跳動的胸膛猶如槌鼓,那噴薄灼熱的氣息直接在岑昔頸後。
“殿下……”這姿勢貌似不雅,而且外面這麼多人,這等大動作,說不定內心都已經勾畫出五六七八等不可描述的畫面了。
“回來就好。”男子一腔激動、一腔恨不得扒出來連自個都要仔細數一數的情緒,到最後就變成這一句話。
岑昔一愣,太子殿下這是擔心她?不,是非常擔心,從蘇炙一道大荊就折回去尋他,從蘇炙一見到他,猶如見到親孃老子一般的神情,岑昔就隱隱地猜出一點。
所以,她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又馬不停蹄地趕到未中宮,就連此刻屁股還是麻木的。
岑昔從這一抱中,立刻告訴自己,自個國主這是真的將她作為親信了,她應該高興,更應該回以更忠心的標示才是。
“殿下,昔作為臣子,自當為殿下分憂解難。”
看,就算一個克己復禮、十分忍耐的典範太子,一旦激動起來,也能做出當眾摟抱侍衛的事情,而且還是個女侍衛。
所以,這隻有明『騷』與暗『騷』之分,沒有最『騷』,只有更『騷』。
“殿下,臣斗膽,想喝些水。”岑昔輕輕地拍了拍赫連簡修的肩膀,這麼多人,這姿勢十分尷尬,雖然在馬車中,可是隻隔著一層車簾,能擋視線,不能擋聲音啊。
赫連簡修不捨放開,可不得不放開,他甚至不後悔,可是聽女子開口要喝水,心中一縮,從光下殿,他就聽了出來,她一路趕來只怕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