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炙、蘇熾二人默默地退出屋子,兩人跟了太子殿下數十年,今日這樣的狀況是第一次,兩人各自分享了一個怪異而又莫名其妙的目光後,不聲不響回到了房間內。
蘇炙自然不會睡著,休息一番,已經又回到了赫連簡修房間暗處。
蘇熾卻輾轉反側,太子殿下一向高冷,就算心中十分想之事,也從不會開口。
比起岑昔來,蘇熾自小跟在赫連簡修身旁,這麼多年的默契,這時候,太子又怎麼會讓他退下留另外一個人在身側,太子殿下與往日的不同,讓蘇熾心中漸漸地有了一些猜測。
北昌國在大荊國八大附屬國裡實力算是不弱的,又因當日,太子殿下與聖女出世年紀相仿,因此,成為四個王夫候選人之一,也正因為如此,太子殿下的行為準則比起其他皇子,更加的嚴苛。
太子殿下不負眾望,八歲時便在大荊的文試考核中奪得頭籌,並且在此後每三年的考核中,都一貫保持著第一的位置,這十年來,大荊國早已經流傳著文當簡修,武則黎合之說,此二人在大試之中,包攬了文試與武試的頭籌整整十年,早已經沒有了懸念。
所以,蘇熾心中的太子殿下,永遠是恪正嚴守,即使是二皇子、三皇子的連番挑撥都是穩如磐石的,目光如落深潭之底。只是,太子看向岑昔的目光隱隱的有些不同,若不是他跟在赫連簡修身旁這麼多年,以太子一向高冷的『性』情,外人自然看不出什麼。
若是尋常皇子,到這一步,蘇熾只會猜測主子是對岑姑娘起了心思。可是,太子與旁人不同,而且大荊貴使來北昌,對太子殿下十分滿意,言談之中更有相助之意。
這一趟大荊之行,除了朝拜,更是與大荊暗中結盟,力拔二皇子、三皇子的勢力,穩固太子之位,所以,今夜的事,更讓蘇熾警醒,盯著聖女王夫位置的不止他們北昌一個。
他們更不能在這關鍵時候,自己掉鏈子。
蘇熾半夜未睡,也不等天亮,已經來到了閣老房間之中。
一夜睡下無話,第二日一早,閣老便帶著聞天、令儀二人候在了太子殿下屋外,蘇熾更見岑姑娘竟睡在床上,腳下一個踉蹌,沒穩住,及眼又見赫連簡修已經起身,一旁榻上的被褥溫熱還在,蘇熾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可依舊緩不過氣。
蘇熾立刻看向隱出的蘇炙,蘇炙無聲以對,他到房間之時,已經是這樣了。
岑昔被蘇熾的開門聲喚醒,因合衣而睡,岑昔當年與氣象考察隊條件艱苦時,也幾人擠一個帳篷,早已經習慣,此時披起外衣,已經見屋外的閣老帶著聞天令儀二人。
岑昔頓時眼前一亮,怎麼忘了還有他們,當日令儀就物件天儀十分的感興趣。
“閣老,還是您考慮周到,有了聞天、令儀兩位學長相助,岑昔接下來的事順利許多。”
“岑,岑姑娘,還是穿戴好再出屋吧。”閣老低頭,避目,就連一側的聞天、令儀也同樣如此。
閣老早已懊悔不已,太子殿下自小十分乖覺懂事,從來都不需他『操』心,所以,一向粗心的閣老根本沒發現不對,如今這一細究起來,竟然發現,在自己眼皮底子下,竟然要釀成大禍。
岑昔一愣,她這身男裝與他們身上一樣,有什麼要避嫌的?
“進來——”門內已經傳來赫連簡修的聲音,岑昔搖搖頭,走了進去,赫連簡修神情無異,只是扔過一方布巾,岑昔伸手接過,頓時恍然,自己的頭髮還未束起。
岑昔立刻規規矩矩將頭髮束起,蘇熾早已經伺候著赫連簡修洗漱完畢,岑昔這才感嘆,這幾日,自個的國主是遭自己荼毒了,竟然也能夠忍了這麼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