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吼的時候,何輕音、方警官等人也跑到近前聽得清楚。知道了白夜是自殺而非蘇洛射殺,何輕音一時也不知是歡喜還是悲傷了!
何輕音看著蘇洛的眼角滿是熱淚,但顧不得與蘇洛招呼,她狠狠地瞪向發了狂的boss:“香川飛鳥!就算你患有什麼人格分裂的疾病,但是你逼死白夜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香川飛鳥?哈哈哈,誰是香川飛鳥?真正的香川飛鳥早在十七年就死得透透的了!”
“boss,我們先離開這裡!”
王源不顧流血的手臂,見警察追了過來,他急忙扯住表情猙獰的香川飛鳥向小道飛奔。
香川飛鳥任由王源拉著,他的身體在跟著奔跑,可他的心卻飛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飛到了一位名叫香川飛鳥的孩子身上。
是的,他並不是真正的香川飛鳥,真正的香川飛鳥早已死了,而且是被他親手殺死的。
香川飛鳥才是上一任boss的親生兒子,而他,只是七夜集團培養的初代殺手中的一員。
上一任boss為了讓自己的兒子從小擁有堅強的意志與接班人的能力,竟然狠心地將六歲的小少爺送入了培養殺手的集中營。
當時沒有人知道少爺真正的身份,而這位真正太子的室友便是後來的香川飛鳥了。但當時的飛鳥並沒有名字,每個遇見他的人都只會稱呼他“喂”,他便想當然的覺得這就是自己的名字。
集中營的生活漫長而又辛酸,“喂”的眼中那些一同訓練的夥伴,都不過是臨時出現在自己身畔的陌生人。直到他了解了小少爺,那個真正的香川飛鳥。
少爺從小含著金鑰匙長大,也正是他過於單純淨透的心靈,才使上一代boss狠下心來將他關入集中營進行地獄訓練。年齡相仿的“喂”每次見到少爺都覺得世界極度不公,這樣一個沒用的家夥憑什麼能成為以後主宰七夜集團的王者?
少爺對他說:“你不要叫‘喂’,這不是一個名字。”
“叫什麼我都隨便。”
“有了名字才是人類,這樣才能區別於一顆大樹、一粒石子!這樣吧,以後你也叫飛鳥,像天空中自由自在的小鳥多好!”
飛鳥抬頭望了望碧藍的天,似乎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
從此,少爺會親切的稱呼他“飛鳥”,至少每日一百次。時間久了,連他自己也覺得天生就是“飛鳥”了。
少爺鍛煉辛苦的時候,會雙手抱膝喁喁哭泣,飛鳥則面無表情的仰頭望天陪坐在側;飛鳥被欺負受傷的時候,少爺總是期期艾艾地含淚幫他包紮傷口,飛鳥依舊是眼神空虛地呆望著藍天白雲。
兩人這樣在一起度過了十年,漫長的時間,就算飛鳥再堅硬的心殼,也早已被少爺的親厚友誼擊碎了。雖然他看起來還是那麼淡薄平靜,但內心深處早已將少爺當成了此生唯一的朋友。
十年間,少爺偶爾會失蹤一個小時,飛鳥並未詢問對方去了何處,但每次回來,少爺都明顯不開心。尤其是在他十六歲生日的那天,少爺回來後陷入了惶恐而悲慼的情緒中。
也許,那一天,只是教官的小小失誤,他可能並不知道boss的兒子身在集中營。所以在初代殺手的選拔戰上,他提出了這道決定命運的題目。
“為了磨礪各位的精神層面,選拔戰要求同一房間的兩位室友進行戰鬥,時限為一個小時,只有殺死對方才能活命。戰鬥從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