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伸手擋住額頭微垂下臉,冷漠的神情終是略過一抹笑痕:“我確實沒想到,你會是大學的學長。”
白夜最近的心情很糟糕,何輕音見他難得恢複幾分輕松,喜悅下一手一人重重拍了拍肩膀:“走吧,今天我們雖然是查案,不過也當回歸青春的遊樂一天吧!”
拄著柺杖的白夜被她拍得一個踉蹌,自從香港歸來後,不知為何他又改回了最初對何輕音的稱呼。
“女人,你要記得自己的性別,別這麼粗魯行不行?”
何輕音朝他做了個鬼臉反諷道:“冰山,你別婆婆媽媽陰沉著臉,像這樣多笑笑才會心情開朗!現在你已經不用假裝高冷維持男子氣概了!”說完,她的目光落在白夜的臉頰上,言下之意,你的形象已經夠an了。
白夜一怔之下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刀疤,俊美的臉容被這刀疤橫膈,殷紅的傷口還未徹底癒合,終是有著幾分可怖。
“刀疤男更有味道,為了變成這樣我故意被割傷。”白夜唇畔的笑痕加深了幾許,他想努力減輕何輕音的歉意。
何輕音注視著毀了白夜美麗容顏的刀傷,不禁深深嘆息口氣。他是為了救自己才毀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回報他的恩情?
感激的情緒鼓譟起來,何輕音覺得鼻尖發酸。想要掩飾這份謝意,她率先邁步走進了校門。
今日的調查工作自然是白夜與方坤為主,何輕音是作為心理學輔助的專家才跟著來的。幾人先來到當年目睹過現場的教授辦公室詢問情況,除了與當年筆錄一樣的回答,並沒有發現什麼新的線索。
至於案發的圖書館似乎早已遺忘了那件慘案,此時一樓架起了高臺正在展示十年之間校友們的攝影作品。少男少女們盯著一張張美麗照片指指點點,整個大廳簡直被圍堵得水洩不通!
何輕音走進案發的女廁檢查,這麼多年過去,當時的血跡早已清理得幹幹淨淨。
監控室的影片也都被警方帶走了,白夜曾經確認過,案發時有幾個攝像頭損壞正在維修,所以關鍵地點什麼都沒拍到。
調查了大半日下來,結果是以失望告終。更讓白夜氣惱的,是公安副局長打電話來責難,說他不去調查林檢察長被殺案件追捕蘇洛,反倒沒事去搞這些陳年舊案。
白夜結束通話電話時表情陰鬱,方警官猶豫著勸道:“要不這件案子先擱置幾天,畢竟早已成為懸案……”
“我當警察是為了抓捕罪犯,不是為了拍領導馬屁。”白夜的語氣明顯帶著怒意。
“這次來到香港,雖然我們知道了香川飛鳥的真實身份,但是苦於沒有直接證據無法發布通緝令。想要將他入罪的最佳方式,就是從這件殺人案著手。不過調查林檢察長被殺的案件也確實重要。只要為蘇洛洗脫了嫌疑,那麼他就會脫離七夜了。”何輕音的眼中滿是期待。
“希望是這樣。”白夜冷然地說完,隨即伸手頓了頓柺杖:“我們還不能放棄,再好好調查一下相關人員吧。如果肖楠真是香川飛鳥殺的,他一定會留下痕跡。”
方警官看出兩人都很堅決,只好點頭道:“那好吧,我們再搜查一遍。”他的目光不經意落到攝影展臺上,眉宇間露出感慨的表情:“這個攝影展只舉辦十年之內的,真可惜!要是舉辦二十年期間,我也許還能看到老同學的作品哪!”
聽到方警官隨口一言,白夜忽地睜大了眼睛:“十年之內……也包括了肖楠被殺的時間!走,我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