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鎮魂曲被七夜集團奪走,何輕音與白夜等人曾經調查過這種病毒的性質,可並未有相關資料記載。他們找到專家分析過變種前的成分,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一種可以透過食物、空氣、血液等任何途徑傳播的病毒。
如果眼前的試管真的是鎮魂曲,那麼只要寒非將它扔下來砸碎,別說是廣場上的遊客們,以這病毒傳播的速度來看,很快整個城市將再次淪為疫區。這一次,是根本沒有疫苗的……
“你快叫寒非住手!”何輕音飛速跳到香川飛鳥面前揪住了他的衣領:“寒非要是不下來,我就……把你丟進海裡喂魚!”
香川飛鳥毫無興致地掃了一眼海平面,還是那副空虛絕望的腔調:“生死迴圈,總有輪回。今日我吃魚,明日它吃我,也行。”
“什麼叫也行?你是雙重人格分裂症患者吧?我不想和你說話,快把你的主人格香川飛鳥叫出來!”
何輕音心想,我這心理學也不是白自學的,雖然得了這個病症的患者會有兩種人格,但一定有個未生病前的主人格。相較之下香川飛鳥還算個正常人,又曾經是自己的知交好友,能與香川飛鳥這個人格對話一定有希望說服對方。
“我就是香川飛鳥,這是父親賜予的名字。”香川飛鳥說話時的神態向來很正經,雖然看不出喜怒彷彿處於混沌的世界,但何輕音知道,這樣的人不會說謊。
“你們都叫一個名字?我想找那個……主人格的香川飛鳥。”
香川飛鳥歪著頭似乎在認真考慮這個問題,頭頂上的寒非已經等得不耐煩了:“boss,要不要行動?”可能他帶了擴音器一類的器具,整個廣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寒非握住試管的手一晃,何輕音的心就跟著一跳。
驚懼下她急忙大聲道:“好,作為交易……你將鎮魂曲交給我,我就放走香川飛鳥。”說完她看了看方警官,畢竟這件案子的主要負責人是方坤。
方警官與馬隊長互相交換了眼神,都覺得還是顧及大眾的安危重要。
香川飛鳥晃了晃手銬,那意思明明是示意馬隊長開鎖,但是表情依舊是百無聊賴生無可戀的樣子。
馬隊長無奈地除下香川飛鳥的手銬。香川飛鳥禮貌地頷首,看他那副樣子怎麼都不像是個統領犯罪集團的大boss。
香川飛鳥在眾人注視中,轉身、邁步,平靜又淡定,頹敗又超然。一步一步,他走向碼頭。
一隻快艇就在那裡靜靜等著,喧囂的維多利亞港,這樣的場景卻靜謐得讓人出現相反的緊張感。但何輕音知道,現在絕不是緊張的時刻。
她看清了快艇上靜候的兩人。長發高高束起,香奈兒墨鏡遮住了半張臉,那是傲慢狠辣的莫淺希;而那低頭淺笑如幽蘭花開的,卻是何輕音朝思暮想的蘇洛。
驟然見到蘇洛出現,何輕音控制不住腳步狂奔過去:“蘇洛!蘇洛!”
可蘇洛只是目光迷離地望著她,雖然透出深情思念,但也裝載著滿滿的無奈。
香川飛鳥已經走到快艇旁,聽到何輕音追趕的腳步聲,他回頭:“你改變心意要阻止我離開?”
何輕音被這個問題震住,不自覺停下腳步,她仰頭望了望雕像上的寒非。
香川飛鳥上了快艇,毫無興致的表情突然有了些微的改變,彷彿有件不得其解的事情終於想通透了:“剛才你讓叫出什麼主人格?抱歉的告訴你,我才是你所謂的主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