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我並不覺得我和他有什麼親屬關系。如果真的有,他怎麼還會狠下心來殺死我媽?”
“現在案子還未審判……”
“確實還未審判,所以我來此的目的就是想問你,關於這封信的事!”白夜拿出了信件的副本揚了揚,隨即他將信件丟在冷江海的腳邊。
冷江海的臉上多了幾分悽迷,最初見到白夜抖擻的精神逐漸消失。也許是心傷私生子這樣冷漠的態度,也許是想起長子冷思悠在外逃離的悲慘,他的眼角也跟著潮濕起來。
瞄了幾眼地上的信件,冷江海緩緩撿起:“這……確實是我寫給你媽媽的。但是這血…….”
“冷思悠殺害我媽時噴濺上的!”白夜頓了頓,神態間難得出現了幾絲嘲諷:“從那時起,我的童年記憶裡,還一直以為是自己遭受虐待後親手弒母!是不是很諷刺?”
冷江海似乎並不吃驚,他的雙眸突然放射出兩束光亮來:“難道不是嗎?你敢百分百肯定?”
聽到這句白夜只覺心中忽悠一下,冷江海的態度為什麼這麼篤定?在對方心裡,顯然自己才是真兇,而冷思悠才是被冤枉的!
“你並不感到吃驚,你到底知道些什麼?”白夜忍不住激動的心情,臉上終是出現了表情。
冷江海剛剛還頹然的目光變得銳利,深深凝望進白夜的眼底,仔細謹慎地觀察著白夜的反應。
“你母親的案子剛剛發生時,我就派人去調查過。我早就知道……最初的案發現場只有你拿著兇器站在屍體旁邊…….為了保護你,我才沒有將調查結果公之於眾。”
“你是從何警官那裡……”白夜想起了何正義。
“不是直接從他那裡聽來,但也算是間接了。聽說是他喝醉後說出來的,想必他自己也不記得了。當時我沒有隻聽個醉漢的證詞就這麼確信,所以我利用所有的關系手段取得了案件相關資料。經過聘請的多名大律師分析,大家一致認為……應該是你在遭受母親長期壓迫下反抗導致的誤殺。”
“不對!不是我!”白夜用力地搖了搖頭,他伸手指向冷江海手中的信封:“那這封信怎麼解釋?為什麼你給我媽媽的信沾上了她的血,還落在冷思悠手裡?”
“這封信雖然是我寫的,但案件細節我也不清楚。可我相信,思悠作為大法官,是不會作出……”
“對,你的兒子冷思悠就不會殺人,可私生子白夜就會殺人!”白夜一字一頓吐出這句,只覺整顆心也隨之沉入了深海。
要說完全不在意父親的態度那是騙人的。
見面前,白夜多少在心裡也有著某種渴望吧?尤其是冷江海最初表現出的感情,讓他也存在著一絲被關心的溫暖。
如果父親可以真心地悔悟拋棄他們母子的行為,那麼他也想像普通的子女那般寬恕父親。表現出的憤怒,對他而言何嘗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撒嬌?
但現實卻是殘酷的。在冷江海的心裡,他永遠比不上從小就在身邊看著長大的冷思悠。甚至,在他年幼時遭受心裡重創的時刻,冷江海也沒有將他接到身邊而僅僅扔他在孤兒院派人照看。
白夜明白,作為城中首富,如果爆出外面的女人被殺這樣的醜聞,絕對會影響到冷氏集團的顏面與地位。
父子之情?還敵不過這些無聊透頂的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