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何輕音吃驚地撇了撇嘴。
“所有。”蘇洛輕柔地笑了笑,彷彿這兩個字並非代表巨大的工作量,而只是踏青郊遊那麼閑散隨意。
“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就回去。”白夜聽到蘇洛的提議已經迫不及待,他扔下這句也不管那兩人要不要跟來,伸手叫了一臺路邊的計程車就坐了上去。
這邊三人趕往新據點排查嫌疑人的時候,韓情已經在解剖室對屍體進行了詳細解剖。
屍體的肺腔積水,內有泥沙以及水中其他雜質,從科學角度上看,死因真的是溺斃而亡。死者的手指因為溺死前四處亂抓而出現血痕,這也與車廂內痕跡的鑒定報告吻合。從屍體的血液中檢測出酒精濃度竟然高達0.3,如此醉酒的情況下,死者可能因酒精昏迷所以才在沒有剎車的情況下沖入河溝。
原本一切證據都顯示死者是醉酒駕駛不慎掉入河內死亡,韓情的驗屍報告也是這麼寫的,但是在他內心深處,那份不安卻慢慢擴散,無法消除!
他很想打電話給白夜商量,但轉念想到自己子虛烏有的猜測,他又停止了撥打電話的動作。
韓情將最近幾起讓他感到詭異的事故死或自殺死案件都翻了出來,不僅是自己出具的驗屍報告,連其他部門提供的環境或物證的檢驗鑒定結論也透過關系弄到了手。
仔細翻閱著案卷的卷宗,直到太陽再次照耀大地,他才發現自己竟然看了一夜的材料。
但彷彿他白白浪費了時間,這幾起案件毫無關聯可言。事故或自殺的方式方法千姿百態,幾乎都沒有任何重合的線索,死者也是各不相識並無交往的關聯。
韓情覺得太陽xue很痛,他伸手使勁按了按,起身想要給自己沖一杯咖啡。
同事們已經陸續到達準備上班,同辦公室的另一位法醫開門走入,見到韓情似乎沒有回家的憔悴樣子,對方不禁滿臉驚訝。
“昨天你不是休假麼?怎麼回來加班了?啊,對了!”那位法醫有些興奮地湊了過來打聽:“早間新聞說,昨晚國稅局那個科長醉酒駕駛結果沖入河中溺死,這個案子是不是你解剖的?就為了這個你才銷假回來?”
對方一連串的問題讓疲憊的韓情有些眩暈,他剛答了句“我是……”兩個字,腦中一道光芒卻突然劃過。
國稅局科長?
這個詞彙佔據了他的思維,顧不上回答那位法醫的問題,他急忙沖回辦公桌前快速地翻閱起高高的卷宗來。
身份?他之前怎麼沒想到!
這幾宗案件中,某一方的死者身份都是公務員!
因為這些死亡的死者單位各不相同,就算是公務員但是所在機構也完全無關。甚至有些案件,如昨天白天發生的卡車與小轎車相撞,死亡的一方是卡車司機,另外一方是國土局的辦公室主任及其女兒,這樣的情況下更是讓人難以注意到其中公務員的身份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也許,這些公務員的死亡全部是巧合,又也許,是基於某種原因,有人打算讓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韓情並不能肯定自己的猜測正確與否,但是這樣的想法激起他莫名的興奮心情,這一刻,他似乎能夠體會白夜完全投入案件時那種忘我的狀態了。
能夠親手揪出罪惡的根源,果然讓人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