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接受專業醫生的幫助,而是選擇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從此再不能看見光明!
項浩然緊緊閉上了眼,記憶彷彿是盞走馬燈,他看到自己對律師證書宣誓的激動,想起幫助別人後那充實感動的內心。深深的悔意爬上心頭,他真的覺得自己錯了。
“對不起。”他站起身體沖著何輕音深深鞠了一躬。
“你的道歉不能讓任何人複活,我不需要。”何輕音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一些:“我要你答應出庭指證林輕心。”
項浩然抬起頭,落入他眼中的,是何輕音倔強堅強的目光。這樣的目光是那麼熟悉,當年他就是被這樣的目光吸引,這才撫養年幼的何輕音長大。直覺告訴他,這個女孩一定會成為一名了不起的人!果然何輕音沒讓他失望,面對誘惑與慾望她從不屈服和妥協!
也許項浩然作為正義律師沒有完結的願望,只有何輕音才能替他實現了。
“我並不是不想說出真相……”項浩然悲哀地看著何輕音,這一刻,他似乎老了十歲:“你還不知道七夜組織到底是多麼可怕!第一夜到第三夜還好,至少他們屬於頭腦派人物,平時使用的暴力都也傾向於不知不覺幹掉對方。但是第四夜往後的幾人,那完全就是殘暴的恐怖瘋子!我不是擔心自己,我是擔心我的媽媽!”
聽到這裡何輕音一怔,隨即她想起,項浩然真的是有一位年逾七十的老母親在世。由於這位奶奶肝髒不好聽說一直在美國療養,項浩然每年會過去看望一次,她自己倒是從未見過面。
“奶奶…….奶奶怎麼……”問了一半她就驚覺,難道項浩然害怕林輕心會對老奶奶不利?
果然項浩然抱住腦袋跌坐下來:“七夜被稱為罪夜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們雖然沒有承認,但其犯罪行為已經完全屬於恐怖組織了。我不能讓年邁多病的老母親因為我受到任何驚嚇和傷害……”
“那你就忍心傷害那些無辜的人。”何輕音重重拉開椅子也坐回座位。
“我並不是那麼冷血,我殺了那些女人確實不對,但是如非必要我並沒有再枉殺無辜。其實很久前我已發現蘇洛是第六被害人的弟弟,若我真是殘忍的殺人魔,我早就動手滅口了。”項浩然急著在徒弟面前辯解,他真的很想何輕音原諒自己。
“你早就知道了?”何輕音十分驚訝。
“還記得那次我去香港開庭嗎?其實我特意從香港轉到英國去調查蘇洛身世。因為從你那裡知道了他有幽閉恐懼症,這讓我想起了當年那宗案件留下的證人。到了英國後,我查出蘇洛是後期被人收養的。”
“這麼說,蘇洛自認真兇時你早就知道他是為了引你出來?除了這些你還有什麼瞞著我?”何輕音的眉心折痕極深。
項浩然的神態突然閃出古怪的色彩,他警覺地朝門口望了望,見看守的刑警都離得挺遠聽不見。這才探近身子小聲說:“有件事你要偷偷轉告蘇洛,莫淺希……她是第三被害人妹妹的身份並非是被殺的主要原因……”
這話讓何輕音驚訝不已,她睜大了眼睛反問:“為什麼?”
“是第二夜……林輕心吩咐的。”
“林輕心?”何輕音實在猜不出他會與莫淺希有什麼仇怨,不過見到項浩然的真情流露,她也忍不住想起小時候與師傅相處的一幕幕。
“師傅……我真的希望能成為你的代理律師,讓我們在法庭上一起為公義而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