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瑞那兩條利劍般的濃眉,已經透出了殺伐四射的戾氣!
“白夜!我知道你與蘇洛是大學校友交情匪淺,但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為了幫他脫罪而作假!”
“齊隊,你真的認為我是徇私的人嗎?”白夜面無表情地凝望著齊景瑞,聲音依舊平靜無波。
“蘇檢現在只是有點嫌疑,還談不上犯罪吧?”精於法律的何輕音聽到“脫罪”一詞,不由自主地爭辯起來。
“好,暫且不提蘇檢有沒有犯罪。就說白夜植入竊聽晶片一事,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何會竊聽陳以珊局長?”問出這句,齊景瑞的臉上帶有對於白夜此舉明顯的心疼與惋惜。
“我並沒說自己竊聽的是陳局,”白夜似乎輕嘆了一聲,他頓了頓,這才繼續道:“被我植入竊聽晶片的,應該是副檢察長林崇山的手機。”
記者們再次驚聞爆炸的大反轉,他們已經顧不得訝異與質疑,會議室內甚至呈現出一片奇怪的靜謐,彷彿落針都能聽得十分清晰。
韓情扯了一把白夜的手臂,攝像機前不方便開口,可從他焦急的神情看得出來,他很想阻止白夜近乎於自殺式的救人方式。
何輕音也看出了白夜的想法,那就是這座冰山並沒有想法。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告知大眾事件真實的內情到底如何。
白夜從最初在案發現場目睹了林崇山的車牌說起,到自己被陷害入獄,再到看守所內的殺人滅口。簡略地敘述了事件經過,在場的人們也都明白了,如果白夜的話沒有虛假成份,那麼此案中副檢察長林崇山果真具有最大的嫌疑。
齊景瑞聽完白夜的陳述,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兩眼,微微搖頭:“你沒有任何證據指證林檢察長就是‘少女的祈禱’案件真兇。更何況,要是真如你所說,你為什麼不提前向我彙報?如果局裡開會商討後同意了監聽,那麼也不會惹出今天的事端。”
“是真是假,調查一下晶片的出處就知道了。”白夜的目光依舊淡薄無痕,俊美的外貌在鏡頭前帶著幾分冷傲的氣節。
他不知道,目睹了這樣的美男之後,社會上很快成立了關於“高冷刑警”的粉絲團。
穿著便服被兩名刑警押在中間的蘇洛,一直優雅從容地觀看事態的發展。
見到陳曦帶人將白夜押上高臺,他彷彿毫不在意白夜的死活,只是露出幽蘭輕綻的迷人淺笑悠悠道:“齊隊,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白夜已經在媒體面前承認了違規行為,齊景瑞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什麼立場可以扣留蘇洛,畢竟檢驗出指紋並不是直接證據。
他低聲與監察委王安商議了一番,最後只好無奈地揮了揮手。兩側的刑警見隊長同意放人,於是退到了後面。
蘇洛理了理白襯衫的領口,隨即閑適愜意地向臺階走去。剛走了兩步,他突然轉頭,面對著媒體幾十臺攝像機,那兩汪春水般的明眸彎成了淺淺的碧月。
“各位記者大人,我倒是想起了一個問題。就算刑偵白夜副隊長真的在林檢察長手機裡放了什麼小玩具,想讓白隊承擔處罰也要有個最基本的條件,那就是放玩具的時候林檢察長是不知情的。但是林檢察長到底知不知道哪?所以為了免得各位白忙一場,我覺得最好問問當事人才好。”
記者們聽到蘇洛這話都是一怔,林檢察長同意白夜在他的手機安裝竊聽晶片?這有些不太可能吧?
所有關注的焦點全部集聚到蘇洛身上,那人彷彿天生就是應該立於頂端的存在!
白色襯衫搭配洗舊的牛仔褲,就算只是這樣簡單常見的衣著,也無法掩蓋他雅逸天下的柔暖氣質。
洗滌紅塵春風拂面的眼波,纏繞萬物勾勒魂魄的聲線,彷彿那人是九天臨世的天神,正用愛意仁心俯瞰著眾生的慈悲!
螢幕前的無數少女被這樣的蘇洛所俘虜,當天夜裡,網路上已經組成了好幾撥“優雅檢察官”的後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