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羅受龐若驚。這白送的東西,不拿白不拿。
“請問老先生怎麼稱呼?”韓小羅有禮貌地問。
“這閒雲與野鶴,都不是凡間之物。叫我野老吧。”老者拂了拂蒼白『色』的鬍鬚說道。
“野老先生,多謝!”
韓小羅伸手去拿破書,只見一雙白皙的手突然伸出來擋在韓小羅前面。
韓小羅抬頭一看,是一個三四十歲的男子,他臉『色』微白,嘴角留著一攝鬍鬚,細細的眉『毛』,一雙眼睛精光精光地,全身上下衣著鮮豔,披著一件細綢綠『色』長袍,長袍上繡著精緻的山河紋案,男子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竹青香,似乎是擦了粉。韓小羅一陣乾嘔。在男子周圍圍擾著一圈衛戍軍士,他們惡狠狠地盯著韓小羅,好像要把韓小羅吃掉一樣。
曹孟卻趁機擠進人群中,不停給韓小羅使眼『色』,韓小羅不明白曹孟意指何事。
“小兄弟,這破書是我先看到的。要不讓給我吧?”男子滿臉微笑,如春風拂面,卻暗藏惡毒。語氣雖然是商量,卻隱藏著強取豪奪的深意,令人生厭。
在東海城,能讓衛戍軍如此嚴密保護的人,只有一人——卓建!在這東海坊市,奇珍異寶多不勝數,怎麼缺了這位東海之主?
野老氣定神閒,雙目微閉,這事似乎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啪——”韓小羅把破書往桌子上一壓,語氣倔強道:“不讓!”
在大庭廣眾之下,卻被一個剛扎『毛』的無名臭小子直接拒絕,不但被懟了面子,還當眾出了醜,這還是平生第一次。他的臉面何存?卓建的臉突然變得通紅,隨之變得扭曲猙獰。
他用冰冷的語氣說道:“你再說一遍!”殺意爆棚!
卓建的底氣何在?是他身旁的衛戍軍士,是他大尉皇宮總統領的尊貴身份,還有他在東海城一手遮天的權勢。現在連黑沙宗都要敬他三分,他感覺自己就是這東海城的“皇帝”,沒有人敢拒絕他,所有人都要看他的臉『色』,任何人都要屈服於他的膝下。這種感覺已經成了他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順其自然的一部分。
今天這種感覺突然消失了,對於一個權慾薰心的人來說,是極其厭惡的。身份越尊貴,自尊心越脆弱,身份越顯赫,心理承受能力越差,隨之帶來的就是冷血的報復與屠殺!
韓小羅不怕!對於韓小羅來說,這些魑魅魍魎,猶如森林中的猛獸,對付“猛獸”不能示弱,而且要心狠手辣,不能摻雜任何情感。
“這書,我不會讓給你!”韓小羅笑著說,似乎在跟一個朋友開玩笑,但曹孟心裡清楚,韓小羅動了殺心。對這些仗勢欺人的人渣,韓小羅恨透了!
卓建的眉頭抽了抽,手輕輕在拔出腰間的長劍。圍攏在周圍的衛戍軍士也抽出了刀,寒光乍現,殺意濃重。只要卓建一聲令下,他們就會一湧而上,把倔強的小年青人砍成肉沫。
“哈哈哈……,你不怕死嗎?”卓建握著長劍,盯著韓小羅,韓小羅的目光中沒有絲毫恐懼,卻滿含不屑,戲謔,從高處的俯視。卓建有一種錯覺,感覺自己在這個小兄弟面前猶如螻蟻般低賤。卓建討厭這種感覺,並帶有有深深的憎恨。
韓小羅合上口袋,用麻繩繫好,別入腰間。整個動作沒有絲毫停滯。
野老眯著眼睛,似睡似醒,蒼白鬍子無風而動。
卓建對曹孟有殺妻殺子之仇。曹孟恨不得現在就把卓建殺了,但是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得忍!他能坐上東海郡守之位,他有著常人所不能有的韌勁與隱忍,也有著常人所不能有的殺伐與果斷。但是現在,不是與卓建翻牌的時候,時機未到。
韓小羅想幫曹孟,出於感恩。曹孟知韓小羅所想,卻不慫恿,在於惜才。
曹孟跳出人群,大吼一聲衝到韓小羅面前,“臭小子,跟老子回去!你跑到這兒幹什麼,你被人打死了,誰來給我上墳!走,走,回去!”曹孟拉著韓小羅。
韓小羅大驚,這曹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