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尉367年十二月,上弦月,北風,寒冷,山河封凍,萬物凌霜。
在大尉國一個某名的村莊裡。
這是一個晝短夜長的季節,太陽還沒有把河水解凍,就早早地落入西方的際裡。北風呼呼地颳著,吹著大尉國的一個不起眼的村莊。
村莊裡的熱太陽一落山就上了熱炕,蜷縮在溫暖的被窩裡。大雪剛過,屋簷上的雪水蘊含著一絲太陽留下的餘溫,“滴滴”地落在屋簷下的一個坑裡。隨著氣溫逐漸下降,屋簷上的雪水慢慢變成一條條冰剌,懸掛在房簷上。
村莊不遠處,就是一條早已封凍的河。白人們在河面上鑿冰捕魚,孩子們在河面上嬉戲。入夜之後,河面恢復寧靜,冰面上留下一個個捕魚用的冰洞。
一個黑影步履蹣跚地踏上冰封的河面,一步一步地向河對岸走來,他的方向是那個還亮著些許燈火的村莊。
他穿著單薄,整個人顫顫微微地,雙手緊緊抱著胸口,口中吐著白汽,由於氣寒冰他的身體幾乎擠成了一團。從他破爛的靴子可以看出他走了不少路,或許是一個落破的富家弟子。
“撲嗵”一聲,他一腳踏空,踩進一個冰窟窿裡,他掙扎了一下,周圍的冰開始出現裂痕。他嚇得一動不動,寒冷就像是一隻猛獸嘶咬著他的大腿,讓他的腿失去了知覺。
他趴在冰面上,想喊救命,但是多日來米水未進,他沒有一點力氣。他的腿部開始結冰,如果沒有人來救他,他極有可能凍死或餓死。
他想過很多種死法,唯一沒有想過自己會餓死或凍死。因為在他的意識中,他不知道什麼是餓,什麼是寒冷。
但是一路走來,飢餓和寒冷卻成了他每都要面對的事情。骨子裡的尊貴與高傲,在一的消磨中已經不復存在,他想吃飯,吃個飽飯,坐在溫暖的火爐旁喝著最普通的麵糊飯。
不能就這樣死去。他還有許多事要完成。
他從身邊拿起冰塊,敲擊著冰面,“噹噹噹……”聲音自冰面傳輸至很遠的地方。如果有人聽到他會冒著嚴寒來一探究竟嗎?可能有,也可能沒櫻
離河僅百步有一個戶人家。這戶人家是兩位相依為命的老人。
老婆婆翻身坐了起來,蹬僚床那頭的老頭,道“魚又翻上岸了,你去看看。”
老頭不情願地“這麼冷,烏起碼黑的,明早再去。”
“我感覺這是一條大魚,你不去肯定會被村頭的二黑給逮了去。快去啊!”老婆婆又蹬僚老頭。
“二黑那個混蛋!”老頭罵到。
“你知道二黑那個傢伙耳朵最靈了!”老婆婆。
“你的對,無論啥東西都不能留給二黑那個王鞍。我去,去!”老頭翻身起床,披著一件羊毛大衣。
“拿著燈籠和鐵鏟!”老婆婆。
“知道了。”老頭回答道。
“多穿一件衣服,冷!”老婆婆。
“知道了。”老頭有些不耐煩。
“逮到魚抓緊回來。”老婆婆。
老頭“咣噹”一聲打來門,一股嚴寒撲面而來,老頭不由得哆嗦一下。
“他奶奶的,真冷!”老頭埋怨了一句。
老頭提著燈籠,帶著繩子,扛著鐵鏟走出房門。
“隨手把房門關上。”
老頭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他拿出紙菸打出火折,抽了一口。
地上的雪還沒有融化乾淨,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響。老頭撥出的白汽化成一片冰晶。
“奶奶的,這真冷!”
老頭回頭看了看二黑家所在的方位,沒有任何動靜。“這傢伙肯定還不知道吧。”老頭。
“噹噹噹……”敲擊聲又響了起來。
老頭遲疑了一下,如果是魚兒肯定是“啪啪啪”的聲音。不過,既然河面有聲音,肯定有東西在那裡。
老頭狠抽了一口煙,扔掉菸蒂,鐵鏟握在手中,慢慢向河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