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羅開始調動真氣,周圍的空氣突然躁動起來,自然能量匯成一條猶如溪般的細流從窗外湧進房間內,流進韓羅的體內,他雙掌之間竟散發出白光。
“準備好嗎?”韓羅。
“來吧!”凌雷。
韓羅雙掌往凌雷後背一放,凌雷輕哼一聲,像是被電了一下,注入的真氣以可見的速度緩緩流入凌雷體內,流經百骸之內,然後匯聚於氣海,不停地撞擊著氣海內那如膜狀的封印,每撞擊一次,凌雷都呻吟一聲,真氣也會因為對封印的撞擊而逐漸消耗,韓羅不停地注入真氣,其撞擊的強度也越來越劇烈。
直接把自然的能量輸入凌雷體內是很危險的,所以每一股能量都是經過韓羅的提純後方能注入凌雷體內,這就增加了韓羅調動真氣的難度。一邊提純真氣,一邊注入真氣,這無疑是一心二用。如有意外,兩人都會重傷。
凌雷一邊忍受著氣海的疼痛一邊稱讚道:“不愧是四星修真士!”
“不要話!試著自己調動氣海。”韓羅臉上已經是汗水淋淋。
“好!”凌雷雙手結著指印,開始調動氣海。
隨著真氣的撞擊,凌雷體內的封印開始變薄,並有一絲軟化,加上凌雷調動氣海從氣海內部對封印進行撞擊,這解除封印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到了後半夜二人都已經勞累極了。但是韓羅仍然堅持了下來,不斷匯合真氣,撞擊著凌雷氣海內的封印,他能多堅持一會兒,就能為凌雷多爭取一次自保的機會,也能為自己多爭取一次分擔壓力的機會。
凌雷一直勸韓羅不要這麼拼,解除封印不是一日之功,來日方長,不在乎這一晚。但是,凌雷勸不動韓羅,韓羅的固執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這次的真氣注入,比上次多了三倍都不止,他的氣海所承受的撞擊能力,也隨著真氣的強行灌輸而變得越來越強,這也導致他承受的痛苦比上次還要劇烈。不過,這都是值得的。現在凌雷也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他只想趕緊好好睡一覺。
凌雷雖背對著韓羅,但是韓羅急促的呼吸與厚重的心跳,讓凌雷知道這個倔強的少年已經到了體力的極限。
為了救尉瑩瑩,拿自己當槍使?還是為了那句“我答應你,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你解除封印”?這些好像都是韓羅拼盡全力為自己解除封印的理由。
凌雷一直想不通,韓羅為了救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甘願耽誤去一院的寶貴時間。費這麼大的勁,值得嗎?就為了贏與鄭秋山的打賭?韓羅如此年青,怎麼可能是老狐狸鄭秋山的對手?
凌雷猜測真的韓羅被鄭秋山騙了。
“好了,夠了,我不需要你的真氣了。”凌雷勸道。
“你不要話,我還能再堅持一會兒。”韓羅輕聲道。
韓羅心裡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麼。
凌雷認為韓羅身上存在某一種特質,不是尋常之人所具備的,是他歷盡一世的閱歷所不能理解的。他不上來,沒有語句能夠形容,但他能感覺到。一路而來,凌雷對韓羅這個年青的少年越來越瞭解,在他狡黠又正直,老實又現實的外表裡,藏著一顆江湖道義之心,這是這個看似平靜實則紛亂的江湖所缺少的品質。他會比任何一個賦超凡之人走得要遠,飛得要高。
驛站周圍的自然能量幾乎被抽乾,但是韓羅沒有就此結束,他把氣海調整到極致,往更遠更高的地方汲取自然能量。
七一夜沒有睡好,外面的風似乎是一直往這裡面吹,往韓羅與凌雷所在的房間吹,不停地吹。在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驛站,七已經厭煩了這裡的生活。怪不得前面已經有六個人離開,因為在這裡,根本看不到前途,沒有前途,將來娶妻就是個大問題。沒有哪位姑娘願意嫁給這樣一個守著孤伶的驛站過日子的男人。如果他是個修真士,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他怎麼才能修煉成一個眾人仰望的修真士?最起碼也得是個通五脈強者吧?芳,等他修修煉成一個通五脈強者就會把他倆的事告訴父親大人。七倔強地,他要修煉成一個修真士!韓羅帶給他一絲希望,年青人還是有可能成為一名通五脈強者,只要肯努力,無論時間長短,上一定會給回報。七暗自下決心,好好努力,刻苦修煉,別人能成功,自己也能夠成功。等亮了他要向韓羅請教請教這修真之道。有這樣一位老師,自己會少走很多彎路。
驛站長夜裡總是失眠,今夜也不另外,加上他與凌雷聊得昏黑地,讓他更無心睡眠。他坐了起來,披上衣服,點了一鍋旱菸,靠在床頭的木枕上,“吧嘰吧嘰”地抽起來。他看了看窗外,風還在刮,他在想著如果那夥盜賊跑到這驛站來了怎麼辦。這應該是他考慮的問題,況且盜賊中竟有修真士。這些年頭怎麼了,連修真士都要幹些壞事才能添飽肚子嗎?自己幹了一輩子了,工作調過來調過去,都是跟驛站打交道。大尉國是不會養閒饒,也不會把閒人養肥,除非你祖上非富即貴。一般人啊,很難出頭,一沒靠山,二沒權勢,平頭百姓而已,到頭來,就是一日三餐,吃好喝好,不想上之事。老頭放下旱菸袋,特地往西邊的方向拜了拜,嘀咕著:“老爺,看在我一輩子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份上,希望那夥盜賊繞開走,千萬不要讓他們來我這驛站。靈地靈,一切妖鬼蛇神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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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矇矇亮的時候,七睡著了,驛站長靠在木枕上扯起了呼嚕。而在韓羅與凌雷的房間裡,他們忙活了一夜。韓羅雙手仍是向前的姿勢,不過他已經睡著了,凌雷彎著腰,也睡著了。油燈還在一晃一晃地燃燒著。
所有人都在這個夜裡忙活著,所有人都沒有睡覺。這驛站裡的清晨,反而安靜地有點反常。
一隊人馬由遠及近,急馳而來。“咚咚”地馬蹄聲越來越清晰,驛站馬廄裡的馬兒聽到了遠處同伴的聲音,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露水,“咴咴咴”地叫了兩聲。
遠處那些衝出晨霧的人馬,竟是多蘭城裡的護衛軍!他們揚著大尉軍人獨有的武器——大刀,像是踩著白雲而來。那繚繞的晨霧,被攪亂了,衝破了。
一切都是溼的。那路邊的枯草,驛站房簷上的茅草,還有那一匹匹戰馬身上的鬃毛,那明晃晃的大刀,全都泛著白露,這是昨下了一絲雨的緣故。沒有人在乎這雨,也沒有人在乎這白露,他們的目標很明確,衝破前面的驛站大門,把需要抓的人抓回來,不論生死。
驛站內,打鼾聲此起彼伏,那是年老的凌雷與年老的驛站長。七睡得很香,夢中他成了一名修真士,受眾人膜拜,娶了心上人。韓羅睡得很熟,他也做了夢,夢中他抓住爹爹瘦弱的肩膀,把他扔到爺爺腳下,然後對爺爺:“爺爺,你的不孝子被你孫兒我抓回來了!”阿花在笑,真像一朵花兒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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