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爺爺的忌日。”他手緩緩鬆開,倏的一笑,聲音幾乎微不可聞,“也是我第一次見到我的父親,二十一年前。”
依稀記得那個磅薄大雨的晚上,已經到飯點還沒見爺爺回來,也沒見媽媽回來。
他就坐在家裡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快要睡著了外出的忠叔回來才帶著他出門找爺爺、找媽媽。
忠叔帶他去的是老宅,雖然雨很大,但他還是認出了路。
原來爺爺和媽媽是回老宅了,他緊繃的神經鬆了不少。
許是雨天的路很滑,平時只用三十分鐘的車程,那天晚上用了一個小時。
一進大門還沒進院子就聽到一撕心裂肺的聲音,喊得的是他父親的名字,儲天風。
“母親。”他掙開忠叔的手就往院子跑。
其實那時候他也想喊父親,可除了照片他也沒見過他,不知道怎麼開口。
只是,還沒來得及問自己的母親怎麼還沒回家他就被拎了起來,腦袋被東西抵著,好奇地望去就發現那是一把槍,真槍。而那時他也才注意到把他拎起來的女人不是他的母親。
“儲天風,選我還是選他?”他聽見那女人冷冷地問,而他的父親似乎沒有認出他,只是說:“自己的媳『婦』和別人家的孩子孰輕孰重我還不分不清嗎?”
那女人就笑了,笑得很張狂,聲音帶著狠厲,“他是你兒子。”
“我們的孩子?”他父親終於看了他一眼,很欣喜地向她走來卻被她用槍抵在了胸口。
“他可不是我兒子,我兒子死了,早就死了,都死了,早就化成灰。”她幾乎是癲狂地吼出來,滾燙的淚一滴又一滴的滴在他的頸上。
而他的父親臉一點一點的白了下去,嘴唇張了很多次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無措地看著她。
說來也是可笑,那時他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伸手給她擦淚,還安慰她別哭。
那個女人,他父親的情人,他的仇人。
他一直找她,找她抵債,抵爺爺和母親的命。
聽著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阿九明顯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變了,不是孤單,而是冷,徹骨的寒。
她伸手放到他的手背上,感受他的傳來的涼意,聲音輕得像是沒有重量,“我沒見過我的父母。”見他有些震驚地望向自己又說:“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就住在孤兒院。”
“那時每天都是飽一頓餓一頓,為了吃的打過別人,也被別人打過。大孩子搶小孩子的,力氣大的搶力氣小的。”
“一開始我不懂,被搶了還傻乎乎地去打過報告,然後就打得更慘,廚房大叔打,搶的人也打。後來我就學聰明,每次吃飯都特別地快,也不攢著東西吃,全都放到了肚子裡。”
“嗯,放在肚子裡最安全。”她說著說著笑了起來,是經歷苦難之後的那種釋懷。
可儲然的心還揪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阿九輕輕地眨眼,難得頑皮一笑,“六歲的時候我從孤兒院逃了出來,開啟了我人生的第一個旅途。從南方走到北方,很長的一段。”
她之所以從孤兒院逃了出來是因為她親眼所見比自己大五六歲的大姐姐被管理伙食的大叔『奸』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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