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不知道這是哪裡,但以它的道行能“看”到這裡被最本初的元氣、始氣和玄氣充斥著。無論這是哪裡都不是一般人該來的地方,沒有特殊法門或足夠高的道行,來這種地方與尋死無異。
它提醒的還是晚了些,一些人已經遭了秧。
三氣流轉間偶爾會摩擦出一些類似於極光的幻光,就是眾人眼前所能看到的那些。這種幻光本身無害,可是卻因暗含道韻而使得其擁有一種玄妙的誘惑力,修士的修為越高這種誘惑力越強,若心境修為不濟沒有足夠的意志力控制自己的沖動,修士會很容易迷失在這夢幻般的美景裡,不由自主的想要沖過去汲取其中的至理天則。
這些人便是吃了這個虧,在踏出寒獄大陣的那一刻,他們便消失了。這種消失比化道還徹底,化道只是融入天地道則當中,他們則是被解離成了最本源的能量歸於三氣當中,連靈魂都沒能逃入輪回,被困在三元境內渾渾噩噩的隨著三氣流轉,慢慢的向著核心處那抹頗具形態的陰陽混沌靠近。
有這些前車之鑒,其他人豈敢大意,趕忙盤膝坐地閉目低頭,緊守心意不敢有絲毫鬆懈。
李初一卻不然,雖然感覺有些不太一樣,可在他眼裡這些幻光跟他在虛空裡看到的那些色彩斑斕的光帶沒什麼不同,四周打量了一圈後他的眼睛瞬間定住了,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又看了一遍,這才確信那個本不該出現的人確確實實出現在他眼前。
道士。
不僅是道士,還有紅月聖女,而且還被道士抱在懷裡,跟情人似的細語柔言。
沒等他想明白怎麼回事,紅月便消失了,就像化道似的半點痕跡都沒留下。而道士卻不肯放棄,比比劃劃的在忙活著些什麼,同時還讓他殺個人。這人他也認識,也一直在找尋下落,正是謀害李斯年險些釀成慘禍的極樂。
半點猶豫都沒有,李初一拔劍就上,打不打得過對方他不在乎,再說了他也不是一個人,葬王不會讓他吃虧的。
而極樂的抵抗出乎意料的頑強,開啟了不少封印了,見過不少老家夥的李初一還從沒見過有極樂這般強悍的。他與葬王聯手攻殺都沒能拿下極樂,被其拖成了僵持的局面,而極樂的一些怪異的舉動也引起了他的注意,幾次試探後心裡充滿了疑惑。
他發現,極樂不敢碰他。
不僅是不敢碰,似乎就連線近都不敢。
按理說葬王的威脅遠比他要大,可極樂卻一反常態,寧可拼著受葬王幾記重擊也不願被他沾染半點,無意中被他觸碰到之後也趁人不注意將接觸到的部位割下扔遠,彷彿他是什麼不能沾染的髒東西似的。
一次兩次或許還行,時間一久哪能不引起李初一的懷疑?
試探了幾次後李初一壯起膽子,什麼招式也不用就那麼直愣愣的往極樂身上靠去,哪怕千面魔佛的重重掌影臨頭也毫不退讓,舍卻睚眥劍直接以拳腳對轟,一番眼花繚亂的纏鬥後李初一吐血飛退,極樂也掛了不少彩但遠沒有他重,可是發出的慘叫聲卻如待宰的驚豬一般。
“該死,該死!明老賊你個殺千刀的混蛋!你別忘了魂誓,陰死我你也別想好過!!!”
“他怎麼了?”葬王也發覺出了不對,傳音李初一問道。
李初一哪能知道,想問道士又抽不出手,於是隨口回道:“估計失心瘋了,管他呢!喊就喊吧,殺了就清淨了!”
葬王也只是隨口一問,聞言應了一聲後傳音道:“小心些,別大意,這老東西吞併了尼樂之後魔殼完整,實力很不可測。別看他現在對忌憚多多,保不準等下狗急跳牆,莫要大意出了閃失!”
“放心,我防著呢!”李初一應聲,噙著冷笑提劍斬向一隻佛手。
從小到大道士就給他講獅子搏兔的道理,告訴他扮豬吃老虎的人太多太多,讓他明白只有死透的人才是最安全的,無論想幹什麼都得先將人弄死再說,比起當面羞辱感覺上雖然差了點,但至少能保證自己小命不會因為自己的大意而白白葬送掉。
李初一深信這個道理,況且極樂的厲害也容不得他小覷,雖然不知道這老東西為何這麼怕自己,但這並不是他可以戲虐對方的理由。
就如他對道士所言的那樣,他得先努力片了這又高又大還滿頭肉瘤的醜漢子,然後再想其他。
極樂羞怒交加,發現了苗頭的李初一完全一副死纏爛打的無賴模樣,不顧性命的緊揪著他不放,要是換個人來早就被他一掌拍死了,可李初一不行,這人他萬萬碰不得。
餘光一掃,瞧見道士那邊佈置妥當已經開始著手搜斂紅月飛散的魂魄,短時間內沒功夫打理自己,極樂一咬牙,千掌齊出將李初一和葬王蠻橫的逼開,藉著一瞬的喘息默運起一式很不願動用的佛門秘術。
“婆娑世界,我渡未來!”
話音未落,佛影消失。
李初一和葬王雙雙打了個空,止住身形後面面相覷,很難相信極樂竟然就這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的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