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年的臉繃得緊緊的,忽然伸手入懷掏出一對幾乎一模一樣的水晶杯,拉起祝三孃的手將其中一隻放到了她的手中。
“這是我的命根子,一公一母,我手裡這只是李初一送我的,你手裡這只我一直帶在身邊。”
握著祝三孃的手幫他握緊水晶杯,看著那雙悲喜參半的淚眼,李斯年一臉認真的沉聲道:“好好留著,等我回來!”
“嗯!”
用力點了點頭,祝三娘一頭紮進了李斯年懷中,香肩不停的聳動,李斯年則深情款款的輕撫著她的長發。
李初一都看傻了,他還從來沒見過四大叔這樣一面。原來老家夥正經起來還是蠻有味道的,難怪敢吹牛說自己是花叢老手,有事兒沒事兒的就拉著方峻楠要教他幾招。
現在看來,李斯年確實算得上一代宗師了。
嗎的人面蛛啊!
那可是最難動情的人面蛛啊!
祝三孃的潑辣李初一深有體會,誰能想到身為大掌祭的她還有這麼小女兒家的一面,而且印象裡李斯年這老家夥似乎也沒主動做過什麼,從頭到尾丫似乎根本就是坐享其成!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不算宗師那還得怎樣才能算宗師?
李初一估計也就道士那種“高人”能跟這廝正常聊個天了。
要是這家夥早生個幾百年,自己那便宜親爹宇文太洛說不定能拜其為師,不耍陰謀手段就能讓沐雪靈死心塌地,那後面說不定也就沒這麼些事兒了。
李初一滿眼贊嘆,敖昆三人的臉色則有些古怪。
人族與妖族結合不是沒有,可祝三娘畢竟是妖族的大掌祭,而且還是碩果僅存的人面蛛,跟李斯年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勾搭在一起,怎麼看都感覺是天鵝落了蛤蟆口。
若非有李初一和葬王在,他們早就插手阻止了,也好在李斯年還有李初一這麼個摯友,無形中也讓他的身份提高了不少,傳出去應該能堵得住悠悠之口。
抱了好一會兒,李斯年和祝三娘深深吻別,李初一津津有味的直挑大拇哥,三條老龍則齊齊白眼上翻假裝沒看著。
唇分,人別,李斯年頭也不回的跟著李初一離去,三人自始至終都沒看三條老龍一眼,全當他們不存在。
待三人消失,敖昆幾個才湊了過來,顧左右而言他的好一番廢話,最後才將最想知道的事情問了出來。
“葬王。”
只說了兩個字,祝三娘就住口不言含笑而望。
三條老龍好一番怔然後齊齊色變,尤其是敖崆,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從額頭滾滾而下,本就虛弱的氣息都跟著紊亂了起來。
至此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在鬼門關山走了一遭。
而這邊廂,李初一也好奇的問出了自己最大的疑惑:“你的命根子不是那物件牙雕的骰子嗎,怎麼變成杯子了?”
“要不說你笨呢,幼瀟看上你真是白瞎了!”
李斯年恨鐵不成鋼的道:“你見誰送心上人信物送骰子的,你不怕人家一口唾沫啐死你啊?你得送點有寓意的,有情調的,比如杯子,寓意一輩子,明白了嗎?笨!”
李初一默然。
記得離開漠北的時候,據說是他未婚妻的郝幼瀟明知道沒用還是硬塞了不少丹藥毒丸給他,這裡面是不是也有什麼寓意呢?
是讓他早吃早超生?
還是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想了半天沒想明白,李少俠滿腹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