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葉之塵本想抽身出來與司徒隱等人彙合一處,被這麼一逼只能繼續應戰。手中劍氣縱橫捭闔,可陸橫的刀也不弱,兩人你來我往半斤八兩,誰都無法穩壓誰一頭,陸橫不介意,可葉之塵卻深深皺起了眉頭。
見他如此,陸橫放聲大笑:“葉之塵,你動了真情,無情劍意已破,沒有劍意支撐的《寂滅情緣》根本沒有多少威力,只憑《萬劍訣》你今天休想生離!”
葉之塵冷冷一哼:“我的劍意破了,你的刀又何嘗不是如此?堂堂霸刀屈於作條走狗,你刀中的霸意早已化為了奴性,還有何淩厲可言!”
陸橫臉色微變,怒聲道:“胡言亂語!我是走狗,那太虛宮上下幾萬條人命就沒有一個不是走狗的了!宗門有宗門的規矩,老祖有老祖的道理,一切都是為了宗門的將來!你身為峰主違命不遵本已是錯,竟然還偷襲老祖做下那般惡事!頑山老祖因你而死,無雙老祖因你而傷,三位老祖待你如何你很清楚,你心裡就一點沒有愧疚嗎?!”
“表忠心嗎?陸橫,現在的你何等的讓我惡心!”
瞥了眼繼續靠近檀休,葉之塵冷嘲道:“當日你也在場,是非曲直你最清楚!頑山老祖因何而死、無雙老祖為誰所傷你都看在眼裡,連拓跋那等深沉都難以忍受,你卻一味屈從,你有何臉面敢言自己是霸刀,有何臉面敢言自己是太虛宮的掌門?為了宗門?這句話捫心自問,你說服得了自己嗎?就算是真的,這代價你就真的接受得了嗎?”
陸橫臉色微微一變,剛要開口反駁,卻被趕來的檀休冷聲搶先。
“葉之塵,司徒隱,雲嬌兒,本座給你們三人一個機會,立刻束手就擒,否則殺無赦!”
說著,半步極境的驚人威壓鋪散開來,渡劫期以下的弟子無論敵我都呼吸一窒,神魂劇烈的顫慄起來,手上一軟癱倒在地,體內的法力紊亂一片很難凝聚得起來。
剩下的人也不好過,司徒隱和雲嬌兒臉色凝重到了極點,葉之塵則手一顫差點被陸橫一刀噼在身上。雖然不如百劫道人,但檀休所展現的壓迫感仍讓他們生出的淡淡的無力感,在其面前彷彿天地間的靈氣道則都拋棄了他們似的,體內的道種開始趨於滯澀,出手間隱隱有種後力難繼的感覺。
與司徒隱二人相比,葉之塵要好過許多。
先是在李初一的旁敲下悟到了一絲凝聚劍元的途徑,而後又經道士親自指點使得劍元越發凝練,比不過真正的道元仙力,但比起其他飛升的尋常法力來卻遠遠勝之,而這也是他當日能從百劫道人手下遁走的原因。
現在檀休想憑威壓讓他屈服,這是根本不可能。劍元瞬間流轉幾圈,他頓時從壓制感中掙脫了出來,反手一劍格開了即將臨頸的刀刃。
檀休見狀眼神一亮,點點頭毫不避諱的贊言道:“果然不俗,難怪老祖曾提議說將你也納入宇字階作為準祖培養,可惜你執迷不悟入魔太深,真是可惜了!”
此言一出,很多人震驚當場,他們從來沒聽過這件事,原來老祖們曾經如此看重葉之塵!
惋惜的搖搖頭,檀休正色道:“葉之塵,束手就擒吧。只要你肯歸降,我會親自帶你去向老祖求情,到時你還是神劍峰的峰主,或者來淩霄峰與我們一起專心修道也可以。你是璞玉,莫要自落塵埃,不要被區區心魔所打倒,快快清醒過來重歸正途吧!”
“心魔?真是心魔就好了!可惜那天你不在場,否則你也會與我一樣生出‘心魔’!”
幾劍疊出逼開陸橫,葉之塵看向檀休冷聲道:“檀休,我知你性格,更知你對太虛宮和老祖們的感情,我知道不是你親眼所見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的,可我必須要再跟你說一次,所有的源頭都因百劫而起!頑山老祖並非因我而死,而是被他活祭給了虛天鏡,無雙老祖先一步識破沒讓他得手,所以便被他打成了重傷遁入閉關之所自封了起來!我本是去向他討要說法,恰巧碰到他行兇,司徒隱他們也是因為各自的原故恰巧到場,結果一起被牽連了進去!不僅如此,還有餘......”
“夠了!”
檀休冷聲打斷,看向葉之塵的眼中再無欣賞,有的只是濃濃的怒火和殺意。
“念你心魔亂神,我可以原諒你,但你在這裡妖言惑眾,本座無論如何也不能容你!葉之塵,安心的去吧,死在本座手中,也對得起你的身份了!”
話音未落,檀休已消失在原地,葉之塵瞳孔猛縮正準備迎擊,卻見檀休悶哼一聲跌退出身形,而他的面前則俏離著一個若火的女子,正是綠姑。
“小弟弟,當著我的面想殺他,你很不把老孃放在眼裡啊!”
修長的手指一點一勾,地面頓時冒出一座山向檀休裹去。仔細看會發現那根本不是山,而是堆成山一樣的毒蛇毒蟲。
“《太虛道》——太蒼勁!”
低喝聲中,檀休雙手成爪朝著周圍用力一抓,像是抓起了什麼似的用力按向地面,毒蟲之山瞬間爆碎開來,數不清的殘肢蟲屍混著顏色各異的毒血飛散向四周,空氣中隨之彌漫起一股腥香難辨的怪異味道,一些附近的弟子只輕輕一嗅便七竅流血倒地氣絕,餘者駭然色變慌忙後撤,可安然脫身的卻沒有幾人。
以綠姑的手段哪能容人逃脫,經她催化過的毒氣可不是說不聞就可以無恙的。不過這些人並非她的目標,隨著她的操縱場中忽然颳起了一陣旋風,所有的毒血殘肢連同毒香一起卷向檀休。
檀休眼神凝重,抬手就想估計重施,可餘光一閃忽然發現左手有些異樣,凝目看去竟是食中二指的指尖不知何時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色彩,一綠一紫,散發著縷縷若有若無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