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西王有軍權,衍嶺皇直接把熊將給了李初一。
鎮西王有身份,李初一大皇子的身份絲毫不比他低,更別說還有個態度不明的沐家在身後。
鎮西王有赫赫之功,可那又有什麼問題?
李初一若是能把他收服了,赫赫之名自然落到了李初一頭上。
李初一若是收服不了,那麼藉著手中的便利條件把鎮西王給滅了,屆時鎮西王生前的名頭有多響,他李初一的名頭就會有多響,甚至更響!
說白了鎮西王就是個靶子,是衍嶺皇一早準備好給李初一上位立威的。
最無奈的是,這個過程其他皇子皇女就只能幹看著,他們無法能讓衍嶺皇也給他們一樣的公平待遇。
無論結果如何,李初一都會是最大的贏家,因為他的起跑線太高了,就算來的晚也足以彌補一切。
鎮西王反殺李初一?
目前來看,這個可能性幾乎沒有。
且不說李初一的背後有衍嶺皇、有沐家以及熊將所代表的軍部,甚至還有個光憑名字就能讓人心頭顫三顫的天一道尊,單說李初一自己,先前的幾番舌戰就讓眾人看出了他不是個善茬。
在場的不乏聰明人,衍嶺皇看出來的東西自然也有人看出來了。很多人暗嘆之下不禁倍感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環境才能讓他成長出如此怪異的性格。
你說他聰明吧可他看起來有點傻,你真以為他傻的時候卻又會發現他似乎大智若愚。真真假假中沒人知道自己推測的那些究竟是不是他的本意,可是哪怕是無心插柳,他這一手也足以讓人暗暗稱奇。
最可怕的還不是他的心智,而是他的性子。
說好聽的叫真性情,說難聽點就是沒臉沒皮的潑皮無賴,只要認準了是敵人下手極其狠辣果決,絲毫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和後果,決絕的讓人心寒。
罵沐齊雲大家可以理解,雖然有些難聽,但總歸是有理有據。可一般人罵完之後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做人都得留一絲餘地,誰都有走窄的時候,可是他不知道。
他敢當著沐家所有族老的面把話說絕,他敢罵完沐齊雲之後再當著眾人的面把衣衫震碎,掏出自己破舊的道袍穿上大喊舒坦。
那聲華服可不僅僅是件衣裳,更是沐家的臉面,在場的族老和沐家核心子弟哪個不跟他一樣,可他絲毫不留餘地,連脫都不脫,直接震了個粉碎。
要知道他的外公沐方禮,可就在他旁邊呢。
可他不在乎,一點猶豫都沒有。
光這一手就讓在場的明眼人都知道了,他是個無所顧忌的瘋子。
這個評語一點都不過分,試問若不是瘋子,誰敢光天化日之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自己扒個精光,只穿著個大褲衩站在桌面上還不停的向旁人顯擺他褲衩上的口袋?
這已經不是臉皮厚的問題了,說句玩笑點的話,這已經上升到一種境界,一種正常人根本不敢碰的境界。
一個瘋子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瘋子手裡握有讓人忌憚的實力。如果說原先有些人還將他的瘋勁兒當笑話看,那麼熊將和聖旨的到來則讓他的瘋勁兒産生了質變,讓人無比的心寒。
沒有人會懷疑,如果鎮西王站到了他的對立面,他會毫不猶豫的將其鏟除,很可能連收服的機會都不會給。血脈親情之類的在他眼裡根本不算什麼,從這個角度來說他還真是衍嶺皇的親兒子,一樣的狠辣而冷血。
大衍的未來如何沒人知道,但鎮西王接下來的日子恐怕是麻煩了。
此外還有那十八位繼承人,若是裡面跳出一兩個來想要跟他掰掰腕子,不知道會不會被他先拿來試試刀。
就在眾人暗自琢磨著該怎麼處理跟這位的關系的時候,李初一的冷笑聲卻震得他們差點失神。
“哼,一道破聖旨就想證明我是他兒子?我呸,做夢!天父地母,小爺有娘沒爹!”
說著隨手一扔,聖旨照例甩給了小二黑。
小二黑也很配合,麻利的騰空而起一屁股坐下,坐著聖旨的背面使勁扭了扭身子,一臉的舒坦。
金甲兵士齊齊色變,可熊將沒發話他們也不敢胡亂開口,只能眼神不善的緊盯著李初一。
大皇子又如何,辱聖旨者等於辱衍皇,此乃死罪!
賓客們也傻了眼,齊齊看向熊將。
而熊傲臉色一絲未變,就像沒看到聖旨被辱似的,自始至終掛著久別重逢的溫暖微笑,眼中滿是欣喜和唏噓。
“小主人,解氣了嗎?”
此言一出,滿場死寂。
眾人不可置信的看著熊傲,彷彿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這...還是那個對衍嶺皇忠心不二的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