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起一隻酒杯在手中把玩著,七日蟬輕聲道:“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根本不會動這個念頭,白白出力不說,你們幾個只要去就鐵定會被抓住。父子重逢的情景有很多種,我想你不會想要被監察司的人押到你父親面前相認吧?那情形淚下是肯定有的了,但感人嘛...呵呵。”
“那怎麼辦!”
惱怒的李初一重重的放下杯子,茶杯頓時在桌面上散成了一堆碎片。
“我想買訊息你不賣,那我只能自己查了!我現在得到的唯一一點線索就是監察司,我不去探一探又怎麼知道餘瑤究竟是不是被關在監察司裡!”
“呵呵,膽氣是有的,可惜人沖動了點。小子,太虛宮的默堂也有黑牢,可是別說黑牢了,就說默堂,你在太虛宮這麼久你知道默堂的大門朝哪兒開嗎?現在你初來乍到,一進城就想去探大衍守備最嚴密的幾處場所之一,你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這不可笑嗎?我不是嚇唬你,監察司的黑牢就是你師父來了也得頭疼,我現在就算把監察司的佈防圖給了你你也肯定走不進去,你信是不信?”
“你...你有監察司的佈防圖?!”
李初一眼睛瞪得賊圓。
都說知了無孔不入無所不知,可只有親眼所見後他才知道知了的觸角伸得到底有多深。
“玩笑而已,別當真。”
七日蟬矢口否認,李初一哪裡肯信,立馬按著桌面站起身來。
“多少錢?我要了!”
“說了是玩笑了,這孩子。”
無奈的搖搖頭,七日蟬微微低頭瞥了眼腳下,手中的茶杯輕輕的放回了桌面。
“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以後有需要就去知了,咱們有緣再見。”
“先別走!”
李初一飛升撲來,結果從七日蟬的身上一透而過摔在了地上,他這才想起對方身體的詭異。
“那個,七叔啊,你看咱倆聊了這麼半天也算是相熟了,您老走之前就讓我看看您的真顏唄?萬一哪天在街上撞見了我沒認出您來,那多顯得不恭敬不是?”
“呵呵,你想看我的真顏?”
七日蟬好笑的看著李初一。
“小子,你知道天底下有多少人想知道我的相貌嗎?”
“他們是他們,哪有咱倆親近不是?”
說著,李初一猛催道眼死死的盯著七日蟬的臉,可怎麼看都是朦朧一片,似乎看清了又似乎沒看清,腦子裡總留不下一個確切的印象。
七日蟬給他逗樂了,笑呵呵的輕點著李初一:“你眼力不過,但憑這點道行就想看破我的神通,你還嫩了點。也罷,相逢即是有緣,讓你看一眼也沒什麼,你可得看仔細了。”
說話間,七日蟬面前的朦朧輕輕的波瀾了一下,李初一剛要凝目細瞧,下一刻卻腦筋一白,雲裡霧裡的不知身在何處。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七日蟬已經消失不見了,他的人則坐在原來的位子上,李斯年和方峻楠夫婦也是如此,三人還在討論著衍嶺皇和於浩的兄弟關系。
“人呢?”
李初一突然一叫嚇了其他人一跳,三人齊齊望來不知發生了什麼。
“什麼人呢?鬼叫什麼呢?”李斯年納悶兒的問道。
“七日蟬啊!”李初一高聲叫道。
“七日蟬?什麼玩意?”
李斯年更糊塗了,看了看方峻楠和柳明秀,二者也暗暗搖頭表示不知,旋即又露出一絲隱憂,暗暗擔心李初一是不是憂心過度失了心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