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年眉頭一挑,小胖子趕忙認慫:“別,四大叔我錯了,您老說的都對,以後您多多交友,小爺少不了還有求您的地方。對了,你給了那人多少錢,說個數,這錢我出。”
李斯年笑眯眯的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萬?不多,我這就給你取錢。”
一把按住李初一,李斯年沒好氣的道:“五萬?你打發叫花子呢?五十萬!”
吐了吐舌頭,李初一汗顏,五萬確實有點罵人了。
剛想取靈石,結果手又被按住了,李斯年擺擺手道:“這錢不用給了,就當我謝你了。”
“謝我?”
“對啊!”
李斯年點點頭:“你師父對我有授業之恩,你還帶我去龍族泡了個龍血浴,其他的還有很多我就不說了,這次的事兒就算我的一點謝意了。”
李初一很想說見外,可是想到李斯年的脾氣,這話也就咽回了肚子裡,再爭究下去會傷了李斯年的自尊心的。
“那行,這錢我就不給了,不過你身上的靈石還夠用的嗎?你可別傾家蕩産的回頭再找我要,我跟你說那時候可就算借了,九借十三歸,咱可是要收利息的!”
李斯年白眼一翻:“瞧你那樣!我是沒你富,但我也沒窮到哪兒去!你放心,我身上的靈石還夠,不夠了我也有法子掙,不會給你放貸的機會的!”
兩人嬉笑怒罵言語無忌,一旁的言午許看得有趣,同時也暗暗咋舌。
他一個道胎期的高手,又身屬默堂,撇去修行所需,這些年的積蓄加起來也不過幾萬靈石,算上其他的法寶靈材也就三五十萬,其中慣用的兵刃就佔去了多半。在太虛宮裡,他的身家也算是小富了,可跟這兩人比起來他就是一窮鬼,傾家蕩産的也就將將能抵上人家的一條訊息。
這還只是靈石,耳尖的他剛才可是聽見了“傳功”“龍血浴”等字眼。
傳功他不知道情況,但龍血浴他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萬金難換的機緣。
李斯年這人他有所耳聞,知道他是李初一的好友,也知道他當初的修為,他還奇怪呢怎麼一個小小的元嬰六十年的時間就修得比他還要厲害了,觀其氣息不到渡劫也快要差不多了,而他六十年裡拼死拼活的也不過剛剛修到了道胎後期,離圓滿還早著呢,感情人家是泡了龍血浴硬生生給催上來的。
再想想自己所知的情報,龍族裡能跟龍血浴掛上關系的也只有龍族聖地裡的化龍池了。原來李初一此行南下是去了龍族聖地,一個人族能獲準進入那種地方,還一呆就是六十年,甚至還帶著同行的夥伴一起進去,言午許想想就腦子發暈。
本來還對跟著李初一離開有些不甘,現在一聽那點不甘瞬間消散,他隱隱覺著跟著這胖子離開似乎是個很明智的選擇。
雖然這小子總是惹麻煩,可是架不住人家後臺硬啊,每次逢兇化吉不說還能福澤同伴,這條大腿要是抱上了那將來的路肯定會容易很多。
跟著他是有危險,可風險越大往往也就越大,權衡之下言午許覺著還是值得的,怎麼算自己都不虧。
最重要的是,他對太虛宮現如今的明爭暗奪已經厭倦了,往日的清靜早就被讓人喘不過氣的壓抑所代替。比起整天算計來算計去擔心這個顧忌那個,末了還是無可奈何的被人當槍使當替罪羊,跟著一幫好友浪跡天涯才更加讓人心動。
不知不覺中,言午許離開太虛宮的心更加堅定了,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李初一的態度。
以前僅僅是要李初一帶他一起離開,現在的他不僅想要跟著李初一來開,還要想法子讓對方帶上他,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言午許的表情變化李初一沒注意,李斯年則統統看在了眼裡。之前那些話一半是出於真心,另一半則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之前傳音李初一就告訴了他言午許的事,那時起他就在琢磨怎麼能將這個金牌打手綁在他們的車輪上。
李初一講道理,人家幫了他他就會回饋,像言午許這種只幫到他並沒有威脅到他的人他不會考慮太多,更不會算計言午許什麼。可是李斯年不行,小胖子想不到的事兒他得替他考慮周全。
李斯年知道李初一的想法,深知這次想離開太虛宮絕對不會一帆風順,免不了會有一場甚至幾場惡戰。方峻楠暫時未歸,柳明秀又被他們聯手蒙在鼓裡留在了葉之塵的草廬,如今他們身邊除了他倆之外就只有小二黑和三條,一旦發生爭鬥人手明顯不夠,而言午許能招攬過來必然能讓他們的壓力小很多。
從李初一的描述來看,言午許為人還算正派,否則也不會因為看不過眼而被調離默堂了。此人又是個道胎後期,在默堂打拼過身手自然不弱,有他助陣李斯年的心裡無疑更加有底了。
還有一點最重要的,此人目前來說仍舊是個外人。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跟他們站在一邊,一旦事情不妙需要壯士斷腕,那麼斷了他這個外人總比他們自己人受損要好得多。
沒什麼交情,心就不會疼。
餘光掃了下言午許,在其他人看不到的方向,李斯年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