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李初一的表情,小雨隱隱猜到了他在想什麼,臉色更黯,卻沒有辯解什麼。
因為她自己也對自己的父親有些看法,她認為師姐之所以出走,陸橫的表現也佔據了很大的原因。
“接著說,後來呢?”李初一說道。
小雨輕輕嘆了口氣。
“後來,這件事一直查了二十多年,直到查無可查後默堂才終於承認師姐沒有問題放過了她。默堂是放下了,可其他人卻沒有放下,流言蜚語不但沒有停歇反而更盛,各種難以入耳的中傷層出不窮,我師姐直接被傳成了一個人盡可夫的,說她是因為...因為...總之很難聽。師姐平時雖然很平靜,在我面前向來是談笑如常,可她心裡怎能舒服得了?她又是個清高的人,對於那些賤舌頭從來不屑於反駁,久而久之的又被人說成是預設,說她的不屑是故作姿態。門中的老人也就罷了,新晉的弟子哪裡曉得,於是三人成虎假亦作真,我為此跟人打了數不清的架,可他們...他們...!”
抬手按住小雨的話頭,李初一陰沉著臉問道:“你師姐就是因為這事兒才出走的?”
小雨點點頭,從懷裡取出了一封信遞給李初一。
李初一接過輕輕開啟,娟秀的字跡正是出自餘瑤的手筆。
上面的字只有兩行,筆路平穩肥瘦相宜,可李初一卻在字裡行間感覺到了絲絲鬱氣。
心結難解,暫且別離。待了卻恩怨,自當重返太虛。
不告而別,勿怪,勿尋。
捏著紙張,李初一滿心怒火。
他不是生氣餘瑤的不告而別,他氣的是太虛宮。
堂堂太虛宮,偌大的一個門派,這麼一個大活人跑了竟然都沒人發現?
他不信沒人盯著餘瑤,默堂要是說放棄了就真放棄了那就不是默堂了,憑他們對天門山的監控,餘瑤怎麼可能無聲無息的離開天門山?!
默堂的想法他很清楚,絕對是蓄意縱容!
不管餘瑤是不是大衍的人,她跟於浩的關系永遠都是她抹不掉的汙跡,如今她自己有心想走,默堂自然樂見其成,將這個隱患拱手送出去來個眼不見為淨。
至於餘瑤的去向,他用屁股想都知道。
了卻恩怨,她能有什麼恩怨,還不就是大衍,還不就是宇文太浩?
嗎的,這妞是要去殺人!
餘瑤是很知性的,但也是很高傲的。被冷待甚至是辱沒到如此地步,她的決定並不讓人意外。
“初一,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小雨猶猶豫豫的說道。
李初一正在火頭上呢,聞言頓時眼珠子一瞪:“說!”
“二師兄跟我說,他聽三師兄說過一次,說是默堂的人最後找過一次師姐,那之後師姐便有些不正常了,日日眉鎖愁雲,無人時還經常發呆。三師兄問了幾次她都搖頭說沒什麼,直到師姐離開三師兄才發現不對頭,一氣之下也離開了太虛宮尋師姐去了。”
“你說海無風也走了?他追餘瑤去了?”
小雨點點頭,憂心忡忡的道:“三師兄猜測師姐是去了大衍,所以不顧師父的勸阻,一個人去大衍了。二師兄本來也想去,但三師兄勸他說得留下一個人照顧我和我爹,他這才留了下來。初一,你上哪兒?等等我!”
李初一渾身殺氣的閃身離開,小雨趕忙提著衣裙跟了上去。
她隱隱感覺,自己似乎是說了不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