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停下了腳步,緊蹙著眉頭看著他:“你想要什麼交代?”
抱著膀子,李初一冷聲道:“先給我說說,你們不好好去抓賊,閑著沒事兒跑這來幹嘛?莫不是抓不到賊交不了差,又想拿餘師姐當替罪羊不成?”
“莫要胡說!”
男子臉露不滿:“我默堂向來講求證據,從不做蒙冤他人之事。先前懷疑餘瑤也是因為她的血樣查出了問題,是有證據的,所以才會如此。這次過來只是詢問些事情,是例行公事,你莫要將人想的那麼腌臢,胡言亂語壞我默堂聲名!”
說著,男子沒忍住,凝視著李初一道:“你莫要忘了,那則訊息,也是你帶回來的。”
李初一哪會被他唬住,聞言嗤笑道:“呦呵,這麼說怪我了?”
男子默聲,暗怒這小子難纏,竟然連半點尷尬都沒有。
李初一也不深究,轉口道:“那行,我就當你是例行公事。說說看,你都問了些什麼,餘師姐傷勢未愈你們就急牢牢的跑過來,什麼大事兒啊讓你們這麼著急?”
“與你無關。”男子一口回絕。
眼珠子一瞪,李初一待要再罵,餘瑤的聲音卻從門中傳來。
“初一,不要難為諸位師兄,他們只是公事公辦而已,都是為了宗門好,他們並沒有為難我。”
轉頭一瞧,餘瑤撐著跟柺杖倚在門口,蒼白的臉上寫滿了虛弱,幾絲血色不但沒讓她的氣色看起來好一些,反而將那份虛弱襯託得更深了,就像是不健康的殷紅。
小胖子嚇了一跳,趕忙小跑過去想要扶住,可手伸到一般發覺不妥,又將目光可憐兮兮的投向了身後的小雨和郝幼瀟。
不待他說,二女早就跟過來扶住了,餘瑤感激的沖她倆點點頭,看向李初一時眼中卻劃過一絲黯然。
表面無恙,可細枝末節中透露出的些許生分讓她知道,李初一的心已經有了芥蒂,再也不複從前的灑脫自然。
就像是被弟弟疏遠的姐姐,餘瑤心裡難免有些黯然。不過她不後悔,一點都不。她知道那些話會傷到他,但那也是為了他好,也是為了小雨和郝家小姐好。與其讓他把心思耽誤在自己的身上,她更希望促成真正屬於他的姻緣。
“諸位師兄莫怪,初一年紀小不懂事,說話難免有失分寸,他其實並無惡意的。”
低頭沖默堂幾位恭敬行禮,李初一想攔,卻被她一眼給瞪了回去。
見她如此,默堂幾人也面色稍霽,為首的男子點點頭,拱手回禮後便一言不發的帶人離開了。
餘瑤都給驚動出來了,李初一哪還顧得上他們,趕忙示意二女將餘瑤扶回屋內,插不上手的他則跟個小奴才似的屁顛屁顛的跟在身後。
扶到軟塌躺好,找了厚厚的被子墊在底下給她倚著,聞著屋中飄蕩不散的藥味,李初一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知道餘瑤受了重傷,可他沒想到這麼重。以他觀察餘瑤的傷不僅僅是普通的傷勢,在她的體內李初一隱隱察覺到了一絲劫雷的氣息。
不是普通的劫雷,而是天罰之雷。天道親自祭出的天罰之雷豈是等閑,即便只是受到了一點波及,也不是餘瑤這等修為可能承受的。
能支撐到現在,全賴她自身根基紮實,再加上陸橫等人的精心調理。但這只能治標而不能治本,若是不能將體內的劫雷氣息驅除或者煉化,餘瑤就算能好,身子也會留下禍根。
問題是,李初一也沒辦法。
他能抵禦劫雷之氣的侵蝕全賴那抹混沌氣和他特異的體質,換句說話是他身體的本能自行煉化的,他不知道該如何幫人煉化。
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也沒想出好辦法,嘆了口氣抬頭一瞧,卻見三人齊刷刷的望著自己,小胖子頓時尷尬。
“這個,都看著我幹嘛?你們怎麼不說話?”
三女互望一眼,皆是露出一抹微笑。這一笑李初一更尷尬了,彷彿又回到了那天一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想沖出門去落荒而逃。
嗎的,這都種下陰影了!
小胖子暗罵自己膽慫,咳嗦了幾聲轉口問道:“那啥,那幾個人過來幹什麼的?他們找你有什麼事?”
此言一出,餘瑤眼中黯然一閃,隨後便微微一笑,若無其事的道:“沒什麼的,他們只是有些問題想要問我,確認沒問題後便離開了,並沒有為難我。”
眼尖的李初一一眼抓住了那絲一晃而過的黯然,心裡頓時升起不妙的感覺,皺眉問道:“他們問你什麼了?”
猶豫了一下,餘瑤的笑容有些苦澀。
“他們問我,為什麼會被於浩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