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也有過血拼廝殺,雖然也有過險死還生,可那些經歷跟眼前的一切比起來,簡直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人受傷了會叫疼,哪怕強忍著,身體也會有不由自主的做出一些反應。
可眼前這些人呢?
不,他們已經不是人了。
他們只是一種工具,一種一次性的、可以任意舍棄的工具。
吐的不僅僅是女修一人,還有其他人與她一樣。甚至有些自以為堅強的男修也在不知不覺中落下了眼淚,可能是恐懼,也可能僅僅只是不忍,到底出於何種原因連他們自己也不清楚,他們只能咬著牙死命的舞動雙手,透過一記記拼盡全力的重手來宣洩自己心中的鬱氣。
修羅場持續了沒多久,可眾人的心裡卻彷彿過了千萬年。
終於,隨著窺到機會的紅月聖女一記重掌轟上,早已搖搖欲墜的太虛鎖天陣再也支撐不住,霎時間支離破碎。
“沖!”
“奪取虛天鏡!”
於浩瘋狂的叫囂聲中,倖存的大衍兵士也瘋狂了,彙合一處列起戰陣矛頭直對赤
裸
裸的太虛殿,一頭紮進了太虛諸修的人牆裡。
血光伴隨著慘呼怒喝再次出現,但無論敵我雙方的心裡皆是輕鬆了許多。
跟屠戮那些死而不僵的怪物相比,真刀真槍的與活人廝殺顯然要好上太多。就連大衍的兵士也是這般念頭,雖然同為一個陣營,可眼睜睜的看著往日的同僚變成了他人手中的玩物,僥幸下來的他們如何能不心寒?
慘烈的膠著再次爆發,雙方都有一種宣洩的感覺,唯有一人例外。
一記重掌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紅月興奮之餘心裡仍極為冷靜,趁著頑山和無雙攔截過來的空隙,她身形連閃遊走於亂戰之中,以沿途所過之處的修士為盾牌,急速靠近了太虛殿。
“該死的妖人!”
頑山須發皆張,大衍的人他不會留情,可太虛宮的弟子他卻怎麼也難下殺手。
為了追殺紅月就不管不顧的對自己人也痛下辣手,這種事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出。無奈,他只能跟無雙緊咬身後,盡量不傷及那些被當成盾牌的可憐同門。
太虛殿前,殿門處早有五位太虛高手結陣攔路。從開始到現在的廝殺這五人一直都沒有參與,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守住太虛殿的安危。
他們是最後的門戶。
可惜,在紅月面前,他們即便是聯手結陣以五敵一,也還是弱了些。
“滾!”
聲音裡沒了魅惑,只有冷冽的殺意。
雙手劃出一片掌印正正印上,五人臉色頓時一紫,吐血中不由自主的露開了一條縫隙。
紅月見機哪會錯過,一個閃身從中穿過,緊隨而來的頑山一聲怒吼,無雙的俏臉也是陰沉的可怕。
沒時間也沒理由責怪守護不利的五個修士,頑山和無雙一停不停的飛入殿中。
將李初一交給趙義命他好生照看,百劫道人略晚一步的也飛身入殿,入目的是一片狼藉。
以往幹淨整潔的地面消失不見,大殿正中心,原本雕繪著陰陽八卦的地方破開了一個大洞,深不見底的洞中喝罵聲不斷,一股股劇烈的風壓從中傳出,摧得大殿更加淩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