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出手的應該是宇文一族了。雖然宇文族無法修習《千機萬衍》,可他們卻藉著皇權之利搜羅來了幾個奇才,並稱什麼狗屁的大衍五老,道士當初知道後可是著實嘲笑了一番。
若真是這些二半吊子出手,那近些日子的事情倒也就說的通了。在他沒有防備下出手遮蔽他的視線,只要肯付出一些代價,那所謂的五老倒也不是沒可能辦得到。
“是你們嗎?”
冷冷一笑,伸手一點女子的額心,一縷還未散盡殘魂被抽了出來。
將殘魂凝聚在指尖,道士撚指默算,半天後眼神一凝,淩厲的望向遠空。
同一時間,大衍皇家禁地聖祖祭壇,遼闊的祭臺上銘刻著一個繁複的陣法,望一眼便讓人心神恍惚如要魂魄出竅,而文老卻面無異色的端著其中,與他相對的還有另外一位老者,他便是大衍五老中最低調的岑老。
忽然,兩人同時睜眼,朝著道士所在的方向畏懼的望了一眼,臉色均陰沉了下來。
“他發現了!”岑老的聲音有些發顫。
文老沉聲道:“不要慌,你我二人合力,又有聖祖祭壇的陣法護持,他就算發現了也傷不了我們。安心施法,事已至此,咱們能拖一時算一時!”
岑老點點頭,略帶惱怒的道:“該死的沐家,頑固不化!若是他們肯出手助你我二人,區區一個天一道尊又有何可怕!”
“休要胡言!”
文老皺眉,不悅的道:“盛名之下無虛事,青史留名豈笑柄!天一道尊是前輩高人,能讓那麼多前輩大能共尊他為天下第一,自然不是常人所能測度的!其實沐家的拒絕也不光是因為你我二人本身,據說當年天一道尊鬧了沐家一個好大的難看,沐家一直對他極為忌憚。原本以為是坊間空傳,此時來看,應該確有其事,沐家是知難而退了。”
“那現在怎麼辦?”岑老還是有些擔心。
嘴上那麼說,但光是天一道尊這四個字就跟大石頭一樣沉甸甸的壓在心裡,饒是沉穩老練,也禁不住有些發虛。
“拖!”
文老只說了一個字,便閉上眼睛繼續掐訣。
岑老見狀也是如此,一咬牙也閉上雙眼繼續行功,心裡暗暗期盼著天門山那邊趕緊了結。
“嗯?還跟我玩這手?想拖延?”
道士眉頭一皺,旋即一聲譏笑。
“老子過來前可是科班出身,正八經的理科男!你倆沒開化的遠古人還敢跟我玩算計,老子玩不殘你!”
言罷放開殘魂任它憑空消散,道士袍袖一抖掐指望天,一雙眼睛神光大放的緊盯著天空,一場無形的激戰頓時爆發。
大衍皇都,不論凡夫俗子還是修士高人,全都有種心頭發毛的感覺。這種感覺隱隱約約縹緲的像是錯覺一樣,查無結果後不想理會,可怎麼轉移注意力都無法忽略掉,直叫人渾身難受卻不知根結在哪兒。
沐家,凡是修習了《天衍命術》者盡皆仰頭望天,一般人眼中毫無異狀的天空此時在他們眼中卻暗淡了許多,好像有一隻遮天之手蓋住了一樣,壓得人喘不過氣。
沐家深處,一座荒無人煙的洞府裡,很久未動身上落滿灰塵的木方禮忽然睜眼看了看天空,古井無波的臉上露出一抹濃濃的譏笑。
“旁門左道,仗著偷學的幾式衍術就敢跟他鬥,不知死活的蠢貨!”
言罷繼續閉目入定,好似剛才說話的不是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