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峰炸了鍋,無數身影從一處處或明或暗的洞府飛身而起,見大衍眾兵蝗蟲一樣的出現紛紛臉色一變,一言不發的取出兵刃迎了上去。
太虛峰,得到訊息百劫道人眼神一凝,低聲自喃道:“調虎離山,原來離的是這座山嗎?”
這時恰巧有人稟告,說淩霄峰援軍已至,四位宙字階、百位洪字階、三百荒字階已經與敵人交上了手,目前正在膠著中。
“你說什麼?!”饒是百劫老祖的沉穩,也給狠狠驚了一下。
淩霄峰一直無恙,他就怕此中有詐,這才命人只招了五十洪字階、百位荒字階過來,可現在一下子來了這麼多,顯然有人在中間趁機搗鬼!
“文蘇呢?!”
“文長老身受重傷,撐到淩霄峰時幾近昏厥,方長老見他那般模樣便讓他留在淩霄峰暫歇,自己帶著人先行過來了!”
通稟的男修也看出了百劫道人臉色不對,低聲問道:“老祖,難道此中有詐?”
“混賬!”
怒罵一聲,百劫道人厲聲道:“通知趙義,讓他帶人給我把文蘇找出來!找到人後封了丹田斬去手腳,待我此間事了回去親自審問!若是反抗,殺無赦!還有,叫方遊過來,老夫有事問他!”
“是,弟子這就去辦!”
通稟之人剛走,陸橫便面沉如水的趕了過來,人未近便愧色垂手,淩空而跪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
“老祖,師侄有眼無珠識人不明,文蘇那該死老賊竟然是叛徒,我...我百死莫贖,望師叔種種責罰!”
“責罰個屁,現在哪有時間說這些!”百劫道人怒道,“這訊息我也是剛剛得知,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回老祖,師侄的三徒弟海無風無意中尋到了一縷殘魂,試探後發現竟然是司馬群的殘魂,並且裡面有一道他破解不開的禁制,心感有異便交在了我手上。我探識後發現那是默堂封存重要資訊的手段,解開後發現了司馬群的遺言。原來偷襲的人是文蘇,司馬群當時正在修補陣基,文蘇趕到說要幫忙,司馬群不疑有他,沒成想竟被文蘇驟然發難偷襲得手,道種都沒來得及遁出便形神俱滅,只有一絲殘魂逃逸,帶著這道密訓靠著執念遁向太蒼殿。”
說到這裡,陸橫滿臉愧色。短短的一天裡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了這種識人不明的錯誤,哪怕是因為敵人蓄謀已久隱藏的太深,可身為太虛宮的掌門,他無論如何也難逃其責。
尤其,文蘇還是太虛峰的大長老,是他左膀右臂一般的存在,其重要性比之於浩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越是這種時候,他越不能慌。咬咬牙看了眼百劫道人,他低聲問道:“老祖,淩霄遇襲,調派的人手明顯有人從中搗鬼,恐怕淩霄峰...也有奸細!”
“這個不用你說,老夫自然明白!我已讓人將方遊叫過來了,文蘇那點道行還動不了老夫的手令,老夫今天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膽,有這個本事敢改我的手令!”
陸橫心中稍定,想了想又道:“老祖,淩霄遭襲,要不要讓多出的四字階高手抽身出來趕回去?”
“不用!”
一擺手,百劫道人傲然道:“來了就來了,沒必要在折返,正好人多點也能早一點把你這破地方掃幹淨。淩霄峰你不用擔心,大衍的人動不了它,我那兩位老友睡了這麼多年也該活動活動了,藉著這個機會叫醒他們也好。”
陸橫心中一喜,雖有憂心的道:“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會不會打擾到兩位師叔的修行?”
“無妨,仙門已然有了動靜,他倆差不多也該醒過來了。錯過了這個機會,他倆就只能找個地方留骸西去了。”
說著,那邊人影極至,百劫道人眼神一凝,不待來者止住身形便問道:“方遊,是何人命你帶這麼些人手過來的?”
方遊顯然也得知了手令被改的事,臉色凝重的道:“回稟師叔祖,我帶來的人手是按著您的手令安排的,沒有其他人命令我增兵。”
“那在此之前那道手令還有誰看過?”
“應該沒...不對!”
方遊臉色一怔,陰翳的道:“老祖,文蘇是魯泰魯長老帶過來的,如果說有人看過並且有能力能改動的話......”
不用說完,百劫道人的臉徹底陰沉了下來。
魯泰是誰?
太虛宮並不聞名,可凡是有資格瞭解一些事情的高層卻都知道這個人。
太虛宮淩霄峰宇宙洪荒四階高手是金字塔一樣的存在,其中宇字的高手最少,只有區區三人,宙字階多一點也不過一十有三。這些人皆是飛升期大圓滿的修為,所差的只是悟道的多寡。
與宙字階相比,宇字階的修士在飛升期大圓滿的基礎上又進了一小步,已然臨近了極境,也就是百劫道人等三位太虛老祖的境界。換句話說宇字階的修士其實就是太虛宮下一代的鎮派老祖,只待他們再進一小步真正跨入極境,那時便與百劫道人三人一樣,足可當得“祖”字之稱。
而魯泰不是別人,正是三位宇字階大能之一。百劫道人一直對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接過自己的位置繼續守護太虛宮千百載,誰知今日乍聞此事,他竟然是個叛徒!
哪怕還只是有嫌疑,也足以讓百劫道人心寒了。
大衍,宇文,你們的手,究竟伸的有多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