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隱笑容不減,由衷的贊嘆道:“說真的,南宮道友的膽識和氣魄在下一直是嘆服甚深的。當初我也想過嘗試五煉來定勝負,可思慮再三後還是選擇了四煉。雖然最後贏了,但那也只是僥幸,如果不是南宮你當年修為不濟,凝丹時沒能壓得住藥性靈氣,那次的榜首必然是你無疑。與你相比,我還是欠了幾分敢於冒險的豪氣。”
“切,你還說我呢,我師父在世的時候常說你司徒隱為人沉穩冷靜,遇事沒有年輕人常會犯的沖動,將來必成大器。我師父還讓我學你呢,你倒反過來羨慕起我來了,果真是當了峰主心眼也學壞了,都學會明捧實貶的自誇了,哼哼!”
說著,美婦又媚又嗔的眼神輕輕一勾,鬧的司徒隱尷尬的連咳幾聲,別過頭去不敢看她。
美婦卻不想放過他,輕輕一笑媚聲道:“還有,當年我讓你有時間去宮家找我你為何不去?別跟我說你沒時間,當初你就是百草峰一個資質不錯的毛頭小子,還不是堂堂的峰主大人呢!”
司徒隱更尷尬了,趕忙低聲道:“這個,我不是怕會誤會嘛。你們宮家鎮守西冥,除了臥龍之會外門人輕易不準外出,而且外人也不準進入。若是我去了那算怎麼回事,你放我進去了豈不是壞了你們宮家的家規嘛,那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可我讓你去就是為了要‘誤會’啊!”
美婦靠的更近了,如同情人一樣輕輕貼在司徒隱身旁,媚聲道:“司徒隱,你不用裝傻,當年走的時候我就跟你說我對你很感興趣,你可別跟我說你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可惜啊,小女子蒲柳之姿入不了司徒峰主的法眼,從始至終都是小女子的單相思而已。司徒峰主志向高遠,小女子在家苦等多年無果終於心灰意冷,至今想起來還心中隱痛呢。”
司徒隱尷尬萬分,不知該如何接話,只能掛著苦笑目視前方,不敢去看美婦的眼色。
旁邊幾人見他來如此均心中暗笑,司徒隱和南宮燕之間的逸事他們這一輩的丹修幾乎都知道,本以為佳偶天成會是一段好姻緣,卻沒想到妾有情郎無意,成了一段遺憾。
不過包括南宮燕在內,眾人心裡都很理解。宮家和封家一樣,是兩個近乎完全封閉的豪族,除了臥龍之會外鮮有與外人溝通的時候。而司徒隱若是想娶南宮燕,唯一的辦法便是離開太虛宮入贅宮家。雖然這樣的結果也不錯,可在太虛宮和宮家之間,司徒隱顯然選擇了前者,他不想背離師門。
可惜了一段好姻緣,因為兩股勢力之間的抉擇,就這麼斷下了。
默默回憶了一番青蔥往事,司徒隱心裡暗暗一嘆。無意間抬頭看向場中,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一個不太好的念頭劃過心間。可惜念頭飛逝的太快,司徒隱想抓卻沒抓住,於是便緊皺著眉頭不斷回想著,一時間面沉無語。
南宮燕以為惹惱了他,剛想軟語相歉一番,卻見他忽然臉色大變長身而起,二話不說飛身直射場中。
“司徒,你?!”
無暇多說,司徒隱緊張到了極點。他終於發現有哪裡不對頭了,那幾個人根本不是想挑戰五煉的丹藥,而是想......
可惜他還是晚了,只見其中一人沖他微微獰笑,翻手間取出了三株成色十足的隕火靈根,在司徒隱目呲欲裂的注視下扔到了天空,而其他幾人的丹爐也爐蓋大開,一道道未經凝定的藥氣一沖而出彙集過去。
“起陣!護體!全力禦守!”
情急之下,司徒隱只能一聲暴喝。周圍操持防護法陣的值守雖不明其意可還是依命全力催起了陣法,場中的其他丹修則微微一怔,看清天空的物事後面色狂變,顧不上還未凝結的丹藥了,一個個全力催動法力護住己身。
“晚了。”
扔出隕火靈根的那人正是以人為爐鼎的邪修,只見他扔完隕火靈根後又幾個揮手將其他人肉丹爐扔到了天空,隨即丹訣一改,與其他幾人一起印訣連變,齊齊打向了天空。
“混賬!”
“找死!”
數聲暴喝聲同時響起,其餘高手也看出了端倪,可惜慢了一拍,只有司徒隱一人沖到了跟前。
“司徒,退!”南宮燕又驚又怒,生怕司徒隱一人上前有個閃失,趕忙出言勸阻。
可司徒隱哪裡能聽,現在退是可以自保周全,可在場的其他參賽者怎麼辦?周圍觀戰的一眾弟子怎麼辦?
賽場周邊的防護法陣是厲害,但三株隕火靈根催發出來的丹爆,司徒隱根本不相信防護法陣能攔得住。
因此,他義無反顧的沖了過去,其間印決連變,臨到跟前時一把抓向了那團極不穩定的炙熱光團。
他要將那個光團凝練成丹!
可就在這時,領頭的邪修卻陰陰一笑,嘴裡輕輕吐出了一個字。
“爆!”
頓時,炙炎滿天,充斥了整個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