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霸骨妖聖,蚺力明顯的縮了縮脖子,似乎有些懼意。
見他如此,大掌祭輕笑道:“不要擔心,這次咱們是來參加臥龍之會的,你跟霸骨之間的恩怨他不會計較的。不過也別怪我說你,霸骨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領地你都敢去動,你認為自己能打得過他嗎?”
憨直的蚺力悶聲悶氣的道:“本來以為能,打完才知道打不過。”
“你啊你,呵呵呵呵......”
對於蚺力的老實,大掌祭也很無奈。
這位後人天賦很不錯,血脈繼承的也很純粹,就是這腦子不怎麼靈光,總是幹些愚蠢的傻事,能活到現在還真不容易。
若非知道他的性子又看在他祖先的面子上,他早就死了十七八回了,大掌祭跟他祖輩有故,這才將其攬在身邊帶著,可蚺力的莽撞還是經常鬧得他頭疼萬分,哭笑不得。
一行人悄悄的來,又悄悄的離去,整個過程沒有任何人發現,就連他們旁邊的人群也沒察覺到他們的存在,絲毫不知曉剛才有一群彪悍的高手就在自己身邊肆無忌憚的談論著什麼。
也不盡然,大掌祭凝望的方向,極遠處的天空裡,一襲麻布粗衣的葉之塵淩空九霄,任由周圍的罡風肆虐而來他都毫不在意,輕輕一掃便能將一位元嬰高手掃成重傷的罡風還沒等靠近他的身邊便四碎而散,被他周圍的劍氣斬的一幹二淨。
他身邊還有一人,與他一般任由罡風撲打。此人雖然素白的衣衫,可跟葉之塵不同的是,他的衣著很明顯能看出裁剪用料極其講究。兩人淩空而立,宛如兩柄絕世神劍,就連九霄之外的星光都被他們給比襯得黯淡了許多,哪怕他們同樣素衫打扮,也難以掩蓋住他們身上的光輝。
“走了。”
白衫男子笑道,轉頭看向葉之塵:“看來葉兄的這位小侄子很不簡單吶,連妖族的人都對他有興趣,白某還真是有些意外吶!”
葉之塵什麼也沒說,仍是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教武場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輕輕一嘆,他面露惋惜。
“葉兄可是在惋惜你那大侄子的意境沒能再出現?”
白姓男子一語中的,葉之塵看了看他還是什麼也沒說,可眼神卻已然道盡了一切。
輕笑幾聲,白姓男子安慰道:“葉兄莫急,意境有多難領悟你又不是不知道。說實話你侄兒這般年紀就能踏進去一步,哪怕只有一瞬,也足以讓白某驚訝萬分了。既然他已經感受過一次,那麼只要繼續勤加修習潛心參悟,總有一天意境終會是他的囊中之物。”
這些道理葉之塵哪能不知,不過白姓男子的勸慰他還是很感謝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謝意的微笑。
忽然想起了什麼,白姓男子笑呵呵的拱了拱手:“說來我還要提前恭喜葉兄了,看來日後人界又要多一個了不起的劍修了。沒想到葉兄不但自身劍法卓絕,竟然連培養後人也如此有道。與他一比我那些小子簡直如蠻牛蠢驢一般,我最期待的一個如今也不過剛入勢境,著實讓白某汗顏啊!”
搖搖手,葉之塵肅聲道:“白兄哪裡的話,南溟九子誰人不知,誰敢說個不字,白兄過謙了。初一他不過是運氣好,腦子活泛又得天眷,這才能誤打誤撞的撞入了勢境。比起你徒弟的勤奮,這小子要是有他們的一半,我也就省心多了。”
“哈哈,葉兄這話可就有些欺負人了,你侄子不勤奮都比我勤修不輟的徒弟強,你這不等於是在嘲笑我嗎?”白姓男子笑罵。
“白兄哪裡的話,葉某絕無此意。”葉之塵正色,認真的樣子讓白姓男子趕忙告饒。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罷了,看你認真的樣子。”
無奈一笑,他好奇的問道:“聽葉兄的意思,你那侄兒在劍道上花費的時間並不多是嗎?不過也是,剛才看他手段極多,顯然所學頗雜。葉兄怎麼也不勸勸呢,你是劍道之尊,在你的教導下他只修劍道絕對前路坦蕩,如此這般雜學,葉兄就不怕他博而不精嗎?”
葉之塵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罕有的調笑了一句:“我是劍聖,你就不是了嗎?”
見白姓男子愕然,葉之塵灑然一笑,隨後嘆了口氣道:“我也想把我一身所學傳授給他,讓他發揚光大,可惜他另有師承,我不能多做幹涉。”
“另有師承?比你還厲害?”
白姓男子真的驚訝了,連葉之塵都不敢幹涉的師承,他想了片刻忽然靈光一閃:“難道是你們三位老祖中的某一位?”
“不是。”葉之塵搖頭。
見白姓男子還要再問,他搶先說道:“好了,不提這些了,之前的劍還沒論完,咱們繼續,白兄請!”
葉之塵明顯不想深談,白姓男子雖然好奇卻也不便追問,聞言微笑點頭,同樣伸手一引:“葉兄請!”
言罷,兩人身影一虛,再看時卻沒了蹤跡,不知去向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