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心裡頓時一個咯噔,從始至終他對自家坍塌的營帳看都沒看一眼,只揪著同族的斷臂說事,目的就是想看看郝宏偉的態度估測一下兩個同族惹到的麻煩究竟有多大。可是現在看郝宏偉的模樣,連斷臂都不能讓其消氣,沈烈心裡不由的一沉。
他確實是剛趕到百家集,可是沈家卻有其他族人早就趕到了這裡。只不過看見郝四爺在自家門口發飆,沈家的營帳都給掀了不說還把他們兩位同族死狗一樣的踩在腳下,幾個先到一步的沈家子弟看到這一幕雖然怒火中燒,但也知道郝宏偉肯定是事出有因,他們身份不夠做不了主,這才一直躲在暗處沒敢露頭,準備等沈鴻或者沈烈趕來再解決。
沈烈是來了,一進鎮子幾個沈家修士就冒了出來向他七嘴八舌的一頓說道。與這些人一樣,他雖然也很氣憤郝宏偉的無禮之舉,更心疼兩位斷臂的同族,可是他也知道這裡面肯定是有原因的,否則以沈郝兩家的關系郝宏偉火氣再大也不可能如此行事,甚至還縱容他人斬了兩位族弟的手臂下來,如此行事足以說明郝宏偉的怒火究竟有多大。
本以為砍了兩條胳膊郝四爺的怒氣應該能稍稍消減一點,可是聽他話裡的意思明顯沒有消氣的感覺。連砍斷手臂都不能化解的仇恨,這兩人犯的事究竟有多大可想而知。
沈鴻真想踹醒了二人親自問問,但是有這麼多外人看著他不能這麼做,相反他還要顧忌著沈家的威望,保全沈家的臉面。郝家勢大,可他沈家也不是三教九流的阿貓阿狗,郝宏偉這麼不給面子他自然也不可能再委曲求全的舔著臉上,那樣會讓人感覺他很賤,同時也會造成沈家矮了郝家一頭的不好印象。
想到這裡,他的神色也驀然一淡,看著郝宏偉淡淡的問道:“四爺,你有點過分了吧?什麼大仇值得你如此辣手,斷了我兩位族弟一臂都不能化解,四爺你這心胸也未免太窄了些吧?”
“說我心胸窄?我呸!”
郝宏偉勃然大怒,一挺身踩著兩人長身而起,比沈烈還要高出好多的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
“姓沈的,我二哥的警告看來你們是根本沒聽進去啊!我二哥說過讓你們安分點,可是你們竟然還存著巴結宇文玄理的心思!這兩個蠢貨串通宇文玄理竟然敢對老子動手,最後更是駭得我妹妹郝幼瀟和我小兄弟李初一生死未蔔下落不明,你說老子過分,老子過分嗎?老子沒殺他已然是開恩至極了!”
聽到郝宏偉的話,沈烈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臨行前族老的囑咐他也聽到了,但是族老說的是在不與郝家發生沖突的情況下酌情與宇文玄理合作,說白了就是有機會就幫把手結下份善緣,絕對不是郝宏偉說的刻意巴結。
但是地上這兩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是沒聽懂呢還是自作聰明,竟然跟宇文玄理一起直接對郝宏偉動手,還害得郝家公主生死未蔔的失蹤了,這不是找死嗎?
李初一死不死的沈鴻並不關心,他只記掛著郝幼瀟一人。郝大小姐是什麼人沈家誰不知道,那可是讓他們未來的少族長長樂公子牽腸掛肚的俏佳人,未來很有可能成為他們的家主夫人的奇女子。現在好了,兩個蠢貨害得未來的少夫人失蹤了,別說郝宏偉如此生氣,就是沈烈自己聽了都恨不得幾鞭子抽死這倆蠢貨。
轉念一想郝幼瀟在郝家中的地位,沈烈更是一個頭兩個大。郝幼瀟無事便罷,萬一真有個三長兩短,郝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如今八族共舉在即,郝家若因此事與沈家起了芥蒂,那牽扯到的可不光是兩家本身了,其餘六族也絕對不會放過沈家的。
想到這裡沈烈趕忙放低姿態,什麼面子不面子的已然是顧不上了,幾步湊到跟前焦急的問道:“此事當真?四爺沒差人去找找郝仙子的下落嗎?”
郝宏偉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嘴角只有冷笑。
沈烈暗罵自己幾句,郝宏偉怎麼可能不派人就在這兒幹坐著呢。想到這裡他心頭又是一沉,這麼久了人還沒有找到,看樣子音訊都沒有半點,郝幼瀟恐怕是......
躬身一禮,沈鴻臉色難看的道:“四爺,此事確實是我沈家不對,不過還望四爺不要誤會,我沈家絕對沒有串通大衍坑害郝家的意思。估計是我二位族弟得知了輕衣族兄在止戈林外的一些傳聞,因此誤會了什麼才自作聰明的行此之舉,但烈以人格擔保,此事絕非我沈家族老們的授意,還望郝四爺明鑒!”
恨恨的看了兩個倒黴蛋一眼,沈烈緊接著道:“四爺,尋找郝仙子的下落我沈家義不容辭,等到正事辦完,我沈家必然竭盡全力,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必須要找到郝仙子的下落。這裡閑散的修士這麼多,我沈家許以重酬請他們一起出手,郝仙子的下落肯定能夠找到。只是眼下還應以大事為主,還望四爺斟酌清楚,莫要因小失大!”
郝宏偉還未說話,旁邊卻忽然傳來一聲冷笑。
“小?什麼事能比我初一師弟失蹤了還小?沈家好大的風頭,看來是絲毫沒把我師弟放在心上呢,呵呵!”
————————————————————————
三更,總算是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