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正事兒差點忘了!”
阿福又是一拍腦門,啪的一聲拍完才想起來自己臉傷未愈,頓時又是一陣呲牙咧嘴,連李初一在旁邊看著都替他疼。
一手做蒲扇狀在腦門邊使勁扇著,阿福說道:“因為大衍那個皇子的關系,二哥不放心沈家,怕沈家鬧出什麼么蛾子,所以囑咐我暗中跟隨沈家一起下來盯著他們。剛才百聖閣的蔣簫和寂靜嶺的宋中一人爆了一顆隕火天劫丹,結果威力太大超過了我們的預估,所以我們都被炸散了。我身邊的兩個散修比較倒黴直接化成了灰,而我比較幸運,臨行前二哥給了我一塊玉符,說是可以抵擋道胎期高手的全力一擊,靠著那塊玉符我才傷而未死逃了出來!”
之前情況緊急,阿福在傳音中只說了個大概,郝幼瀟那時只顧著阿福的安危了,所以有些事也一時沒有細想。可是現在就不同了,經阿福再次這麼一說,郝幼瀟頓時滿心疑惑,有些想不明白郝二哥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不對吧阿福,沈家這次的行動不是沒有咱們郝家了嗎,怎麼二哥還派你去啊?還有讓你盯著他們,二哥是讓你盯什麼啊,沈家跟大衍有沒有關系關咱們什麼事啊?”
郝幼瀟這麼一問,阿福反倒納悶了,看著郝幼瀟他奇怪的問道:“大姐,你不知道困龍計劃嗎?四哥沒跟你說嗎?”
“困龍計劃?什麼困龍計劃?跟四哥又有什麼關系?”郝幼瀟一愣,回想百家集到雪山上的那一路,她確信郝宏偉從來沒跟她提過這件事。
“哦,原來你還沒碰著四哥啊,難怪你不知道!”阿福恍然,他以為郝幼瀟是沒碰見郝宏偉這才不知道。
於是他也不顧李初一還在身旁,原原本本的將八族的計劃和共舉的大事給二人說了一遍。
他言語幹脆簡練,一件件事娓娓道來沒有半點含糊,明顯是事實而不是瞎編的,說著說著他自己都有點熱血沸騰了,想到八族將要幹的大事兒自己也有參與,他就感覺難以自已。
他是沸騰了,李初一和郝幼瀟卻震驚了。
李初一也就罷了,他還可以當故事聽,可郝幼瀟就不一樣了,她越聽越是心驚,聽到最後整個人都僵住了,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阿福滿是茫然。
漠北有人想要脫離四宗成為第五個超級勢力這件事並不奇怪,被四宗壓迫了這麼多年,從上到下哪個宗族沒有動過這份心思?
只不過夢想是夢想,現實是現實,這種傳言傳了這麼多年一直也僅僅只是個傳言,每個一段時間就有這種謠言傳出,說道的有理有據的,每次都事主兒還不一樣,反正就是沒停歇過。
而四宗身為超級勢力,碰到這種謠言自然不可能無視,但也不會太過重視。每次四宗最多也只不過是派人查一查做做樣子,再順便掃滅幾個不安分的禍患便完事兒了,反正這麼長時間以來謠言雖然不少,可是還真沒見著有誰敢跳出來付之於行動,所以久而久之的大家也就習慣了,聽著最多也就是微微一笑,暗道四宗又有機會打下附庸了。
所以自立為第五個超級勢力這件事傳言雖多,但誰也沒當回事兒。有些宗族為了對付自己的對頭甚至還故意放出這種風聲,想借四宗的刀鏟除異己,以至於到了現在就連四宗對這種謠言也有些置之不理的意思了,派出的調查人員大多也只是做做樣子,討點好處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四宗不傻,他們自然不願意做了別人的刀。何況謠言這麼多,他們要是每一個都認真應對,勞心勞力不說還會讓附庸自己的宗族們人人自危,這樣反而更不好,容易激起群憤。反正四大宗門的實力擺在這兒,他們自信以他們的力量漠北無人能敵,誰要是敢跳出來那就跳,到時候看看是他們的皮厚還是四宗的刀利。
郝幼瀟以前就聽到過很多關於郝家要自立的風聲,後來查實全部都是謠言,其中還有不少是他們的商業勁敵百盟商會搞出來的。而郝家也沒閑著,類似的謠言他們也沒給百盟商會少造。兩家隔三差五的就來上這麼一出,但最多也就是打打嘴皮子讓旁人看看熱鬧,誰也沒動真格的,說白了就是存心惡心對方罷了。
所以今天被阿福這麼一說,郝幼瀟當場就懵了。她很難相信向來以和氣生財作為第一信條的郝家竟然會真的跳出來幹出這麼一樁大事,莫非家裡的老家夥們都瘋了不成?
而且還不知郝家,還有其他七個大族連同他們各自麾下的附庸小族跟著一起瘋,一時間郝幼瀟感覺看什麼東西都有點不真實,連自己熟悉至極的阿福在她眼裡都忽然變得那麼多陌生。
同時,她的心裡還有一股隱憤,一股摻雜著怨氣的怒火。
自己好歹也是郝家大小姐,這麼大的事兒二哥四哥知道了不奇怪,可是連阿福都知道了自己卻仍然被蒙在鼓裡,而四哥明明跟自己呆了那麼久竟然也一個字都沒提,為什麼?
莫非是我怕害了叛族?
莫非是信不過我?
還是,他們根本就沒拿我當郝家人?!
兩眼一紅,郝幼瀟死咬著嘴唇終是沒能忍住,兩行淚水不爭氣的滑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