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那人已經超脫了飛升,達到了傳說中的極境甚至是極境之上?
茫然良久,李初一晃了晃腦袋。
這些都不是他現在該考慮的,他現在改考慮的是眼前的地圖的可信度。正如那人所說,機緣已經給你擺在眼前了,至於你夠不夠膽子,敢不敢相信,那就全在你一念之間了。
地圖李初一是信了一半的,這一半是因為上面的地理格局是沒有問題的。而不信的那一半則是那始終兩點,他疑慮的不是這兩點的可靠性,他疑慮的是那人留下這份路線圖的目的。
機緣?
什麼機緣?
對修士來說遇見機緣從來都是先劃拉到自己身上的,哪有留給他人這一說。
那麼是那人自己的東西?那人知道自己快死了或者其他原因,所以才留了這麼一份地圖下來讓後人去繼承他的衣缽傳承?
這也不合理,因為沒有人會把自己的衣缽傳承埋得如此深深到幾乎無人能取,玄冰寒獄的規則限定了進入此地之人的修為,往後的路先不說,單是暗室裡的冰傀就不是任何一個煉神甚至是元嬰期所能夠解決的。若非他身懷絕技能能破開冰傀的玄冰外殼,換成其他人來就是碰到了初生的冰傀也是死路一條,沒見著冰傀一出現包括大衍的人在內所有人第一時間掉頭就跑嘛,這就說明瞭一切。
那是為了什麼呢?
李初一想了半天,最後心中只餘一物——天泉劍。
只有他知道,玄冰寒獄裡最大的也是唯一真正的逆天機緣只有天泉劍。除了這件水行至寶,李初一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能吸引如此高手來此,想到這裡他的心裡忽然一顫,一種不妙的感覺浮上心頭。
連寒獄大陣都能一路破到第九層的人,天泉劍還能在嗎?
不會是早就被那人取走了吧?
可轉念一想又感覺不對,那人都說了留下了一份機緣給後來者,而這地圖又是一路延伸到第九層的,這說明天泉劍應該還在,那人並未取走。
可是再想想又感覺不對,那人說機緣並未說是天泉劍,李初一懷疑那人會不會取走了天泉劍留下了別的東西等人去取,或者說這僅僅只是那個性格惡劣家夥的一個惡意的玩笑。
一種種猜測泉湧而出,緊接著又被他一一的給否決掉了。困擾的小胖子咬牙切齒的死命揪扯著頭發,那模樣簡直就跟要把頭皮撕下來一樣,神色間很是猙獰。
“別慌,別急,跟我說說到底怎麼了!”
郝幼瀟的聲音傳來,夾著少許法力的話語語氣少有的輕柔。她的話如冷冽的清泉一樣泌入心頭,李初一微微一震回過了神來。
看著郝幼瀟,李初一咬牙掙紮了半天,他很想說出來跟郝幼瀟一起研究下該怎麼辦,可是他又不想吐露自己手握地圖的秘密。如果跟郝幼瀟明說這上面是下面幾層寒獄的地圖,以郝幼瀟的聰明肯定會疑惑他為何如此肯定,到時就算他不承認郝幼瀟也肯定能猜出點什麼來,到時再一追問那他又得糾結於說還是不說了。
見李初一如此掙紮,郝幼瀟神色一黯輕聲道:“不能說嗎?連我都不能說嗎?”
不知為何,看見郝幼瀟的黯然之色李初一感覺心髒輕輕一揪,剎那間什麼顧慮繁思一掃而空,心裡只餘下決然。
罷了,事到如今也沒啥可掩飾的了。現在就剩他倆人淪落此地,後面的路還得靠兩人相互扶持呢,如果繼續畏首畏尾互有顧忌的話,那他倆的生還機率可就大大縮減了。
反正郝幼瀟的嘴巴還是很嚴的,告訴她應該也沒啥大事。再說天泉劍的事就算被她透露出去也沒啥關繫了,這次寒獄之行結束他就打道回府了,到時候郝家想要的話大不了把丹陽子的留書賣給他們,地圖加上裡面的那些藥方應該能賣一大筆錢。
想到這裡,李初一心頭一陣輕松,伸手一指牆上的七幅地圖,他正色道:“這是玄冰寒獄三到九層的地圖。”
郝幼瀟早有猜測,神色小吃一驚卻未有太大的變化。
“第九層可能埋著這人所說的機緣,很可能是他的衣缽傳承。”
郝幼瀟點點頭,這點她也早有估計。
“只不過還有一種可能,”李初一定定的看著她,“那機緣不是這人的衣缽傳承,而是天泉劍。”
“水行至寶,天泉劍!”他擲地有聲的說道,聲音回蕩在山洞中久久不散。
郝幼瀟微微一僵,一臉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