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幼瀟被他盯得很是尷尬,也知道自己剛才那一巴掌確實有點太輕柔了,她趕忙避開那雙眼睛岔開話題道:“我沒問題,是這些東西有問題,它們收不進儲物袋!”
“收不進儲物袋?”小胖子眨了眨眼睛,“大姐,使用儲物袋要用神識你知道吧?”
“我不傻。”郝幼瀟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那你...臥槽!快走!背上我走!”
話沒說完,小胖子餘光掃見暗室的地面有些異樣,點點星光不知何時開始從冰面緩緩升起,就像是夏夜裡被驚擾到的螢火蟲一樣,美輪美奐如夢境一般。
但是李初一可感覺不到它們有啥美意,他只感覺到徹骨的冰寒。事出有異必有妖,這些突然出現的光點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眼下他和郝幼瀟都重傷在身幾乎沒有戰鬥力了,管他是騾子是馬的打死他也不敢留下來試試。
郝幼瀟的反應慢了半拍,就這麼一晃的功夫,那星星點點的光芒已然出現了異樣,它們點點滴滴的彙集在一起勾勒成了一根根線條,越來越多的線條或穿梭或並行,儼然組成了一個玄奧的圖形。
“陣法!是陣法!”李初一扯著嗓子尖叫道,“傻妞你別他嗎看了,趕緊揹著小爺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都到這份兒上了郝幼瀟自然不敢多呆,一手拿著無冬草和真意玄晶,另一隻手一把抄住了李初一背後的衣衫,提著他疾步向外走去。
但是陣法凝聚的速度太快了,以他倆現在的狀態異變初生的時候就走還有可能,現在才走已然是太晚了。等到郝幼瀟幾步跨到暗室門口時,初具規模的陣法已經沿著暗室周圍凝成了一圈乳黃色的光幕,郝幼瀟腳步不停的往上用力一撞,結果一聲痛呼直接給彈了回來。
“快,用法術轟,用毒燒,用法寶砸!”滾落在地的李初一來不及喊疼,一口氣的連連指揮。
郝幼瀟根本不用他說,摔落在地的第一時間就一個翻身又站了起來,提起殘餘的法力幾記法術就砸了上去,同時掏出那根棒子一樣的大藥臼掄圓了就開始往上砸。
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勞的,乳黃色的光幕薄薄的一層看著就跟一捅就能破似的,但真正動手之後你卻會發現它的堅固簡直比玄冰有過之而無不及。任憑郝幼瀟法術大棒的一頓猛砸光幕都紋絲不動,連郝幼瀟迫不得已下灑出的某種腐蝕性極強的毒散都毫無效果,灑在上面連粘都粘不住,順著光膜就灑落了下來。
“打不開!”郝幼瀟頹喪的停了手,看著薄薄的光幕滿心無奈。
人之一生大起大落莫過於此,本以為寶物到手逃出生天了,誰知轉眼間又落入了不知名的兇險當中。
最想哭的是李初一,誰能想到出口就在眼前他卻出不去,這種憋屈的感覺差點沒把他給逼瘋了。
咬著牙拼盡力氣提起殘餘的法力,心念閃動間一張道符出現在胸前。催著殘餘的法力猛然灌入胸口的道符中,米黃的符紙紅芒一閃,化作一道火光疾射而出。
看著火符砸在光幕上綻出點點火光後便消失不見,李初一的臉比哭還難看。這個結果他早有預料,這張火符的威力跟他全盛之時比連個屁都算不上,用出來也只是不甘罷了。
“完了,小爺今天真要死在這了!師父啊師父,你能掐會算的要是算到小爺死在這,逢年過節的可別忘了給我燒點紙錢雞鴨之類的,千萬別讓我死了之後還又窮又餓的!”
李初一哭喪著臉唸叨著,他感覺自己這輩子可能就這麼結束了。回想自己短暫的一生,他最後悔的是來這之前沒多啃兩只肘子,就算死也得做個飽死鬼才是啊!
想到鬼,他心中一動又想起了伏魔鏡,紫鳶和五個小鬼還在裡面閉關呢。這法陣他倆已然無力破開,但是紫鳶他們未嘗不能啊!閉關之前紫鳶的修為就堪比煉神後期,到現在這麼久了她怎麼著也得步入無常了吧?
沒記錯的話無常期的鬼修最差的也相當於元嬰中期,紫鳶若是能出手,再加上五個小鬼相助,這陣法未必就破不開!
想到這裡,他趕忙將神識探入伏魔鏡中。伏魔鏡內死氣洶湧極難視物,他找了半天連個鬼影都沒看見,叫魂似的吼了半天也沒人搭理他,無奈之下只能退了出來。
自己現在半廢,紫鳶又不見人影,九死一生的最後一線生機也斷絕了,看來這回是真死定了。
小胖子唉聲嘆氣的看著光幕,扭頭一看卻見郝幼瀟皺著眉頭在思索著什麼,他哭喪著臉問道:“想啥呢?都快死了你就別瞎琢磨了,咱倆聊聊天唄,死前想的太多容易産生雜思怨念,不利於咱倆投胎。”
說完半天郝幼瀟也沒理他,還是在那微低著頭沉思著什麼,小胖子白眼一翻又道:“喂,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喂~~~!”
“閉嘴!”
郝幼瀟皺著眉頭冷喝道,看了直縮脖子的李初一一眼,她有些猶豫的道:“這個陣法...好像是個傳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