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幾番拼鬥後,李初一已經看出來了宇文玄理的肉身雖然比一般人強悍,可是比起有《道典》氣息不斷恢複傷勢的他來說還是不夠強悍。他估計宇文玄理身上肯定有不少護身的法寶,所以他才費了這麼大的勁連精血都用上了整出了這麼大一個陣仗,準備將其一擊斃命。
結果,窮漢子出身的小守財奴終究是不了地主大老爺們的奢華生活,他就像是那個吃糠的人,磕了勁兒的發揮想象力也不過是以為宇文玄理懷裡最多也就是揣了十幾個饅頭。誰知道人家根本不是吃饅頭的,連山珍海味魚翅燕窩都是論鍋倒著玩兒就圖個樂呵,宇文玄理周圍那十幾件寶貝把他護的跟個鋼桶似的,就算來個元嬰期的高手一時半會兒的估計也拿不下他,李初一要不是準備了畫地為牢這麼大一個法術,他可能連宇文玄理的皮都破不了。
小胖子還不知道是,宇文玄理的寶貝其實還沒全都拿出來。方才幾番交手後宇文玄理的消耗也不小,再加上要維持人王印的消耗,祭出這些護體法寶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若是他狀態完好且沒有人王印的拖累的話,所有法寶祭出後宇文玄理不敢說完好無損,但是面對小胖子的這手法術他至少不會傷的像現在這樣這麼重。
也得虧李初一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恐怕宇文玄理會不戰自勝,小胖子很可能會嫉妒的吐血三升倒地而亡。但是現在他也快差不多了,僵持之下人王印貼的越來越近了,上面的王道之力壓得他全身骨頭咯吱作響,一絲絲血水順著嘴角止不住的流下,現在他還能站在這兒除了《道典》氣息的功勞以外,所憑的完全是一股意志。
正如宇文玄理所說,成就皇道者無不是披荊斬棘之輩,沒有無畏的霸氣是沒有可能成為君臨天下的帝王的。他修的雖然不是《皇道決》,但是道理卻是一樣的,天下間任何一個修士都是如此。想要登臨絕頂卻不想受傷吃苦,那還不如滾回家混吃等死呢。
道心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李初一不想輸給這個疑似他同父異母的兄弟,死也不想。他要讓大衍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看看,看看他這個被其隨意舍棄的孩子究竟有多麼不凡,他要讓衍皇看清楚在他李初一面前什麼皇子皇女的都是狗屁!
他要證明自己是最優秀的,讓他那個便宜皇帝心生無窮悔意,然後他再瀟灑的沖其拍拍屁股,盡情表達一下自己對那個什麼皇子之位的不屑一顧,甚至是大衍皇位的不屑一顧!
這個想法自打從熊將那裡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後他就有了,一直以來都被他深深地埋藏在心底。表面上看他大大咧咧的毫不在意,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實真的很在意。
這不光是為了報複,更為了他未曾謀面的娘親出口氣。不管那個狗皇帝當年做了什麼,出於什麼原因,李初一都要讓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選擇都是錯的。
郝宏偉等人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不光是因為畫地為牢的禁錮,就算沒有禁錮他們也說不出話來了。
兩個煉神期的拼殺能到這種地步他們心中只有滿滿的駭然,雙方言語間所透露出的訊息也讓他們無比震驚。
天一道尊是何許人也他們中除了郝宏偉感覺有點耳熟以外,其他人沒有誰知道。可是不知道不要緊,僅憑宇文玄理的描述他們就知道此人來頭絕對不小。兩個沈家修士早已經暗暗決定回頭見著帶隊的兩位少爺就將此事稟報上去,裡面幹系太大了,一個不慎他們沈家很可能便會萬劫不複。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得能活著回去。
李初一和宇文玄理的比鬥已經危及到了在場的所有人,提前一步昏厥過去的郝燕彬等三人早已跟個破娃娃似的被頂到了牆角,若非李初一心存善念將他們給甩進了眾人的陣法中,三人現在早就支離破碎橫死當場了。
問題是有陣法守護他們幾人現在也不好過,被李初一的畫地為牢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也就罷了,人王印散逸過來的餘波則不斷透過碎而未散的法力護罩在他們身上新增著一道道傷痕。郝燕彬三人雖然得到陣法庇護卻也只是一時未死,但昏迷之下沒有任何自我防護的他們此時已經跟個血人似的了,照這樣下去這三人就算不被李初一和宇文玄理兩人的餘波給震死,淌血也能活活把他們淌死。
郝宏偉他們也是如此,唯一的優勢就是他們還能調動法力護住周身,身上傷口道道看著瘮人但也只是皮肉傷,主要的血脈經脈在他們的全力守護下暫時還未有損傷。
但是他們心裡並不樂觀,兩人拼鬥産生的餘波就如此厲害,這要是拼了個旗鼓相當讓法術炸開了那他們全都得死在這兒。
此外看看頭頂破碎不堪的冰層,別看那些碎冰此時浮在天上沒有落下,可那都是因為兩人拼鬥的餘波給頂在了上面而已,一旦這兩人分出勝負法術消失,不知多少萬斤重的碎冰凍雪頃刻間便會砸落下來,到時候他們都得給活埋了。
所以從心底裡來講,除了大衍的三個護衛外,其他人心裡都是希望李初一勝的。李初一雖然制住了他們卻沒有殺他們,而且天上的碎冰遲遲沒有落下也是因為他的畫地為牢給禁錮住了,若是勝利的是宇文玄理的話,且不說天上的碎冰會不會把他們活埋了,單是那越過李初一轟過來的人王印就能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他們都在擔心著自己的生死存亡,沒有人發現他們背後的暗室裡悄然間正在發生著一場巨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