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柳明秀,郝二爺微笑著把手一伸。後者知道他想要什麼,也不拘束,直接把手伸到脖頸後面扭動了幾下,解下了一條玉符交在了郝二爺手中。
玉符不大,不太規則的圓形也就比銅錢略大了幾分。駁雜的色澤表明著它並不是什麼上等貨色,上面沒有一絲靈氣波動的它顯然也不是什麼靈器法寶。因為是祖傳的,所以柳明秀才將其一直帶在身邊,她一直將它當成了一個普通的紀念品,平時也多是拿來睹物思家懷念先祖的。如果不是郝二爺親口所言,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不起眼的玉符竟然是開啟柳家祖地的密匙之一。難怪她爺爺將玉符交給她的時候一再叮囑要她收好,本來她還以為是因為祖傳之故,直到今日才知道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收好玉符,此間事了,郝二爺長身而起就準備告辭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看了看方峻楠,微微一笑道:“你有什麼話需要我轉告你家家主的嗎?”
方峻楠微微一窒。郝二爺見狀笑著搖了搖頭:“沒事,這也不急在一時,你慢慢考慮。等想清楚了,讓駐守這裡的吳伯通知我一聲即可,今日郝某就先告辭了!”
見郝二爺點點頭就要離開,方峻楠眼神一定,拱手一禮道:“二爺,方某有話想請您代為轉告!”
郝二爺腳步一頓,看著他微笑道:“嗯,你說。”
略略一頓,方峻楠直視著郝二爺的雙眼堅定地道:“二爺,請代為轉告我家家主,就說方家的生養之恩俊楠不敢或忘,如果方家有事我方峻楠必定敢做犬馬盡我所能,哪怕拼上一條性命。只是這回去的事,俊楠不孝,難承家主厚愛。俊楠修行數十載,其間除了痴心大道,餘下的便是世仇與血殺。直到遇到秀兒,俊楠才恍然發覺此前活的究竟有多麼迷茫與混沌,是秀兒點亮了我心中那盞希望的燈,驅散了我的茫然與迷惑,露出了我一直想要追尋的美好與快樂。所以,俊楠準備等到諸位家主大局已定,此間事了後便與秀兒一起遊歷天下,做對野鶴閑雲!”
看著方峻楠,郝二爺的笑容微微一斂,凝聲道:“方峻楠,你可知道你放棄的是什麼嗎?方柳兩位家主一起保證你們的婚事沒有問題,他們許諾為你們主持,要讓你將柳姑娘明媒正娶回去,這都打動不了你嗎?柳姑娘,你也不在乎嗎?”
方峻楠沒有答話,而是看向了柳明秀。
柳明秀見他望來微微一笑,沖著郝二爺盈盈一福道:“二爺,明媒正娶固然好,可是明秀真的不在乎。明秀只求能跟夫君一起便可,餘下的都不在明秀的在意之中。明秀與夫君一樣,柳家對我有生養之恩,明秀無以為報,只能竭盡犬馬之勞。只是這回去的事只能恕我二人不孝,等到八族立穩根基我倆再無牽掛後,我倆便準備離開這裡,最對閑散夫妻。”
“為什麼?”郝二爺輕聲問道。
“累了。”
方峻楠淡淡的道。
“當初我與明秀乃是私定終身,雖然於禮不合,可是我們的感情是幹淨的,是純粹的。後來被家裡追殺,我來雖然逃的滿身是傷身體乏累,可是我們的心卻是輕松的。我們不想讓我們的感情裡摻雜上其他東西,如果我們還沒逃出家門時我們可能會接受,但是現在不能。與其為了某些誘惑而讓這些雜質疲累心神,那還不如從一開始便將其斬斷,直接做對快活夫妻豈不是更好?”
凝神看著兩人半天,郝二爺突然微微一笑,繼而大笑,最後狂笑不止。看著笑的前仰後合都快喘不動氣的郝二爺,方峻楠和柳明秀對望一眼,均是有些不明所以。
臨了,郝二爺總算緩了下來,抹了抹笑出的眼淚道:“呵呵,年輕真好!行了,我不管你們什麼情情愛愛的大道理了,反正我知道你來鐵了心不回去就是了。沒事兒,不回去就不回去,當家主有啥好的,就像我,我一直很慶幸自己排行老二,上面還有我大哥頂著。萬一我命不好成了郝家長子,到時候非要讓我當什麼家主的我估計我都能哭!”
兩人愕然,哭笑不得的看著郝二爺,心道這郝二爺果然不是凡人,言語總是這麼異於常人。
沖著兩人擺了擺手,郝二爺道:“你倆的意思我知道了,回去我就跟你們家主說!嘿嘿,家主之位都打動不了你,方老鬼和柳老鬼的臉色我還真是期待啊!”
說完不待兩人回話,郝二爺身形一動便消失在了原地,徒留方峻楠和柳明秀面面相覷,一臉愕然。
半天後,柳明秀低聲問道:“楠哥,家主之位你真的一點都不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