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七家外,郝宏大旁邊的一個位置上還坐著一個面目有些僵硬的光頭男子,幹別的面板枯藁的臉頰讓他看起來跟僵屍一樣,而他身上傳來的那一股股若有若無的死氣更是讓他另一側的仇飛龍不時的皺下眉頭,八字眼中寫滿了不爽。
若說這光頭男子還算像個人,他身後的一男一女則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根本不是活人,而是僵屍!男修眼珠灰白面板黑黃,身上還隱隱散發著淡淡的屍臭,混雜在他用來掩蓋的香粉味中更加讓人覺得惡心了。而那女子雖然還算豐腴,可是僵硬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面板青白一片沒有半分血色,一雙眼睛卻紅彤彤的如同充血了一樣,望一眼就能讓人噩夢三天。
沒錯,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生者厭惡鬼修不認、遊走於生死交界的異類修士——活死人!
這要是在外面,這三人怕是一露臉便會人人喊打,就算打不過也會被人通風報信請來高人將其剿滅。可是在這裡,在正邪兩道和中立家族的環坐下,他們卻端坐其中相安無事,這情形詭異之中也著實透出了在場之人所謀之事何等之大、所立之心如何堅決。
七個大族外加一個神秘莫測的活死人勢力,在場沒有人誰敢言退。事情都到這一步了,誰敢這時候撤的話將要面對的是其餘七方共同的怒火,他們自己都走不出這個門不說,他們身後的宗族也會頃刻之間毀於一旦。
所以金月城和仇飛龍哪敢賭氣言退,那可是會要人命的!
氣氛有些僵硬,柳家家主柳博瞻微微一笑,出來打了個圓場:“好了,大家以後也算是同門了,想要切磋有點是機會,沒必要在這敏感的時候以身犯險。郝家老大說的沒錯,你倆還真是有點越來越糊塗了。你看看我,我柳家跟方家血戰了千年,可是我跟方老之間不還是有說有笑的相安無事嗎?”
方家家主方浩白聞言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沖著柳博瞻舉了舉,兩人遙遙一碰抿一口,相視一笑,那模樣就像是兩個多年好友似的,半點千年死敵的樣子都沒有。
沈家家主沈輝也微微一笑開口勸道:“兩位道友,你們廝殺多年各有損失大家都知道,可是在場眾人哪個不是如此?便說你們前不久的那場混戰,不日莊確實是吃了虧,可是你們想過沒有你們為什麼會開戰?你們兩家在莽荒山脈一東一西相隔極遠,沒有莽山劍派和百聖閣的指派,你們會大老遠的派族中的年輕子弟去送死嗎?所以都冷靜點吧,莫要為了一時之氣耽誤了大事!”
仇飛龍和金月城一聽徹底沉默了下來,雖然臉色還不好看,但那已經不是對對方的了,而是對各自背後的主子。
沈輝說的沒錯,他們一正一邪依附於各自的勢力,沒有正邪兩個超級宗門的指派,他們閑的蛋|疼才會讓家族子弟前赴後繼的去送死。想著沈輝所說的大事,兩人不約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端起茶杯遙相一敬,喝過之後便算是把這事兒給放下了。
見兩人幹戈玉帛,其他人都含笑點頭鬆了口氣。
沈輝目光一轉看向了郝宏大,微皺著眉頭疑惑的問道:“郝家老大,你爹到底怎麼了?我們在這幾日了還不見他過來,莫非是出了什麼問題?”
郝宏大雖然修為不亞於他們,可是在場的都是各族宗族的一號人物,郝宏大卻是郝家家主的大兒子,雖說這身份也不俗,可是比起他們來顯然還是差了一層的。
本來以為郝家家主是有事耽擱了,所以才讓他的長子先出面接待。可是這麼多天也沒見著他出現,問郝宏大郝宏大也不說,這麼大的日子這重要的事情一號人物卻不出現,這怎能不讓在場的眾位家主擔心?
郝宏大微微一笑,正準備繼續用之前的託詞先穩住眾人,可就在這時房門聲響,一個有些匆忙的腳步聲傳了進來。眾人疑惑的扭頭望去,卻見走進來的是個眉清目秀的男子,英俊的臉上總是掛著溫和的微笑,正是郝家二子、江湖人稱“生不如死鬼郎中”的郝二爺郝宏壯。
此時的郝二爺笑容比往常更盛了,進來之後匆匆的向諸位族長掌門拱了拱手,隨後便快步走到了郝宏大身邊附在耳畔說著什麼。
眾人雖然很好奇,但並沒有探出神識去打探。可是不用打探他們也知道肯定是什麼好事,因為郝家老大的那張大臉上笑容越來越盛,最後甚至哈哈大笑起來,聲音之大甚至連房梁都好像狠狠的顫了幾下。
彙報完畢,郝二爺不理狂笑不止的郝宏大,自顧自的搬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只是他並沒有坐在郝宏大身邊,而是搬著椅子湊到了沒人願意靠近的三個活死人身邊。坐下之後,郝二爺熟絡的拍了拍光頭的肩膀,臉上的掛著真誠的微笑。
“呦,小光頭,好久不見!怎麼樣,上次給你裝的腰子還好使吧?什麼時候再來找我讓我切兩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