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望片刻,不約而同的身形一動沖向了對方,拳腳相加道法亂飛,飛劍法寶更是拼的不亦樂乎,一時間膠著不已。
反觀李初一,一條雷龍就困住了許群,小胖子臉上雖然笑的得意,可是卻掩飾不住因血色漸退而顯露出的那絲蒼白。
望了望四周,李初一一咬牙,口鼻齊動輕輕一吸,周圍的血霧頓時化為三道涓流緩緩湧入。
血霧是血丹煉制的,裡面夾雜著大量狂躁的殺意,方一入體強烈的嗜血便從李初一心中升起。可是根本不用李初一動作,《道典》經文自行詠誦響徹腦海,體內的《道典》氣息則自行出動分佈各處將血氣中的雜質吞噬幹淨煉化一空,而餘下的精純血氣則被他的身體各部分瘋狂吸收著,補充著他消耗的血肉精氣。
除了李初一,誰都沒想到許家的血霧竟然會被李初一如此利用。其實自打血霧一出現他體內就有種強烈的吞噬,只是李初一對這種感覺極其反感才刻意壓制。若非眼下情況緊急他不得不消耗精血法力使用自己修為根本不該禦使的道法,他根本不會吞噬半點周圍的血霧。
一邊是身體本能産生的歡悅快感,一邊是理智的準繩下産生的吃人的惡心感和罪惡感,李初一心中滿是糾結。最讓他受不了的是血霧被淨化後分離出的一縷縷神異氣息,這些氣息被他本能的收納進識海之中補充著消耗的神魂和精神力,他想拒絕都拒絕不了,他無法僅憑意志剋制住所有的本能。
這些神異的氣息別人不知道是什麼,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它們正是煉化在血丹中的上百怨魂。只不過血丹混著大量鮮血被許群催成了這片血霧,裡面的本就殘缺的怨魂也隨之殘碎不堪,本來還有怨意的它們只餘下了狂躁和殺意,李初一就是想超度它們都做不到,只能任由這些靈魂碎片經《道典》氣息淨化淬煉後變成純淨的靈魂能量被他吸收殆盡。
“雖然你們沒有了神智,但是既然納於我身融於我魂,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你們也相當於變向奪舍了。雖然神魂和身體的主導權還是我自己,但你們也算是隨我重活了這一世,我也算是變向超度了你們了。”
李初一喃喃自語,不知是說給那些連鬼都算不上的殘魂聽的,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搖搖頭,李初一突然眉頭一皺,他發現周圍的血霧不知何時竟然有消散的趨勢。
想了想,他望向了仍在雷龍中掙紮的許群,眯著眼睛琢磨了一會兒,沖著雷龍伸手一招。
“回!”
雷龍應聲而動,龍口大張吐出了一個血人,隨後調轉龍頭飛回了李初一身邊,將他圍在中心盤踞下來。
放眼望去,雷龍吐出的那個血人正是許群。與方才的威風凜凜不同,現在的他皮焦肉綻悽慘無比。手中的鐵骨金扇早已不知去向,本就殘破的衣衫也徹底化成了灰,滿頭的黑發燒焦了大半,餘下的絲絲縷縷也全都捲了毛,東一處西一處的蓬鬆在他頭上。
被放出來的許群並未重振旗鼓向李初一殺來,而是在原地不停扭動雙拳雙腳揮打不停,嘴裡呼呼呵呵的呢喃著什麼。兩次強行催動血魔法身已然超過了許群的極限,再加上雷龍的摧殘許群徹底喪失了理智,濃濃的血紅充斥著他的眼球,沒有焦距的瞳孔中除了瘋狂唯有殺意,再無其他。
“瘋了?”
李初一眉頭一挑,扭頭看了看停止消散的血霧,點了點頭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剛才血霧隨著許群將要身死而漸漸散去,李初一就猜到這血霧的維持肯定與許群的操控有關。若是殺了許群,沒有人主持的血霧肯定會消散一空。
換做其他時候也就罷了,但此時不行。李初一自己一屁股麻煩還沒處理幹淨,李斯年那邊又被人盯上了,而且盯上的人比他自己只多不少,李初一可不能讓自己這辛辛苦苦祭出的秘法消散掉。這秘法時時刻刻在消耗著他的神魂法力,每一擊更是大量消耗著他的精血。若是沒了這血霧,別說再來一記了,但是這盤踞左右的雷龍就能把他吸成人幹。
所以,血霧不能散,許群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
雖然心裡恨急了許家這些拿幼童煉丹的邪修,但再想殺他李初一也不能現在就殺。相反,他現在還要保護好許群。
“瘋了好!”
李初一嘴角冷笑。
“你不是喜歡拿人煉丹嗎?那我拿你當豬圈起來,想必你也是沒什麼意見了。”
揮手一指,雷龍身上頓時分出一道電網將許群牢牢裹住,任他困獸一樣的在裡面掙紮殘存。
為了避免許群昏死過去或者精神低落下來而對血霧産生不利影響,李初一還控制著電網時不時的噼出一道並不致命的雷電擊打在許群身上,刺激著他讓他持續保持狂躁的狀態。
“天殺的小鬼,你有沒有人性?!你他嗎不是人!”
許千春看在眼裡怒在心裡,一邊跟郝宏偉激鬥不休,一邊不停地怒罵。
對此,李初一隻是冷笑著揮手又讓電網噼了幾下許群,直讓後者發出非人的嘶嚎聲,隨後一臉挑釁的看著暴跳如雷的許千春。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這是道士從小的教導。許家自己都沒有人性,他對許群怎麼樣他都感覺不過分。
好人未必能長命,壞人未必遭報應。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既然老天都不管,那麼小爺碰見了又看不順眼自然要管一管。
賤人自有蒼天收,蒼天不收小爺收。
小爺連老天爺的活都給一手包辦了,這老東西還跟小爺說什麼沒有人性?
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