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她,郝燕彬和郝安喜也是皺眉緊思。無一例外,他們臨行前也接到了各自那一支的長老囑託,本以為那些只是慣例性的臨別之語,可是大胖子的表現和話裡話外透露出的意思不得不讓他們深思。本來郝宏偉這種無益於郝家的行為他們選擇作壁上觀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但是仔細一想臨行前囑託自己的長老那有些閃爍的眼神,兩人也有些吃不準自己到底做的對不對了。
不提他們各自的顧慮,這邊廂許光和許風已經沖到了李初一近前。
《飲血魔功》狂催而起,許光持棍在前,許風執劍在後,兩人渾身血氣濤湧,帶著無匹的威勢雙雙打下。
“滾!”
怒斥聲中,及時趕到的李斯年軟劍舞得水潑不進,劍風混雜著劍氣和道道劍影像一面牆一樣攔在了李初一身前。三人瞬間交手,長棍和血劍打在劍牆上發出一連串細密的交擊聲,許風許光只覺手中力道一偏,手中的兵刃不由自主的向旁邊滑開了。
怒視李斯年,兩人剛要回手再攻,眼角餘光中卻異芒連閃,數張道符連同三道月輪向他倆疾射過來。
“混蛋!”
許光趕忙回棍相迎,長棍連點三下精準的挑在月輪之上,月輪被卸偏了力道方向一轉向外滑去。雖然沒有被打中,可是長棍上傳來的反震力道卻讓許光雙手一陣發麻,看著三道月輪滿臉駭然。
那是什麼東西?明明是法力凝聚出的虛物,這力道怎麼比飛劍還要大?!
反觀許風,眼見一片道符向自己飛來,他腦中瞬間閃過當初遭遇戰的一幕幕以及李初一與許舒陽方才的那一戰,想到連身披血魔法衣的許舒陽應對起來都頗為麻煩,他一個新晉不久的煉神初期直接硬撼很可能會吃虧。
想到這裡,許風氣勢一凝,手中被血氣包裹的長劍沖著身前連噼數記,隨後揮手扔出一個玉佩懸在自己頭頂。
只見十幾道血色劍氣自他的手中猛然射出,精準的迎上了一張張道符。大部分道符被劍氣噼中當場炸開消散一空,可仍有兩張道符如同水中游魚一般,在劍氣堪堪噼中之前來勢一轉靈活的變動了一下方向,讓過了劍氣後絲毫不停的向許風射來。
許風再想噼出劍氣已經來不及了,好在他先知先覺的祭出了一個玉佩形的法寶。只見兩道疾光猛然射到身前,他頭頂的玉佩光芒一閃,一層昏黃色的光幕將其牢牢護住。
“爆!”
李初一的聲音傳來,兩張道符猛然炸開,無窮的烈焰散發著炙熱的高溫瞬間將其裹住,可任憑烈焰怎麼灼燒光幕都穩穩地將許風護在其中,絲毫不見破裂。
隔著光幕都能隱隱感受到外面的熱浪,許風額頭滿是冷汗,他很慶幸自己沒有沖動的直接硬抗。透過火焰搖曳時露出的縫隙,他遙望著不遠處的李初一,許風心裡百味陳雜。
這小胖子不知是什麼怪物修為提升的竟然這麼快,單是修為也就罷了,其實力竟然也高到了這等地步。回想當初那個被自己逼得差點走投無路的小胖子,如在昨日的回憶讓許風感覺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真實。可是外面繚繞不散的烈焰卻讓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個小胖子確實不同了,士別三日之感溢滿許風的心間。
“許風!”
許光見許風被困焦急大吼,剛想過來幫忙卻被三道月輪再次攔下。許光可沒有許舒陽的血劍法寶,匆忙間也無暇取出其他護身寶物拖住月輪,只得舞動著長棍將自己牢牢護住。
這時李斯年也回過了氣來,剛才以一對二硬拼一記,煉神初期的許風也就罷了,許光可是正經的煉神中期高手,比李斯年這種新晉的煉神中期雛鳥高了好幾分,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那一棍的力道卸盡,可仍是被震的血氣翻湧,一口氣半天都沒緩上來。
眼見李初一以一對二拖住了兩人,一面感慨著小胖子確實非人,李斯年軟劍一抖就要再上,卻被李初一出言攔住。
“四大叔,你別動手!這幾個雜碎沖我來的,你不要牽扯進來!”
李斯年與郝宏偉不同,沒背景沒靠山的散修一個,李初一可不想把他也給卷進來。雖說這家夥一直喊著要跟自己回太虛宮,但萬一有個什麼差池讓他滯留漠北,以許家這種心性門風李初一可不相信他們會不拿李斯年洩憤。
李斯年自然知道李初一是為他著想,心下感動,嘴上卻怒道:“放屁!你看我像是朋友有難不幫忙的人嗎?”
“不是,你聽我說......”
“不是你個燒鴨脖的不是!老子幫不幫你是老子的事情,你個小屁孩兒少廢話!”
李初一話沒說完就被李斯年給不感動那是假的。
飛身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胖子一臉感激的道:“四大叔,你是個好人!”
“廢話!”李斯年得意的揚了揚下巴,“整個漠北誰不知道我李斯年有多仗義?!要不是我攔著,他們都想叫我李仗義呢!”
“嗯嗯!你最仗義了!”
李初一摸了摸並不存在的眼淚,沖著遠處伸手一指,一臉感動的的看著他。
“仗義叔,你看你這麼仗義,那個老東西就交給你了行不?”
順著李初一所指的方向一望,李斯年赫然發現一臉陰沉的許群向著自己這邊快速接近,感受著對方那煉神後期的強大威壓,他頓時一腦門子冷汗。
嘴角狠狠一抽,李斯年一臉牙疼的看著李初一,發自肺腑的吐出了一個字。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