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祭煉過的他們雖然在血丹中留有怨氣殘魂,但一來被血丹的血氣壓制,二來幼童的靈魂本身就相對於成人的虛弱和懵懂了許多,因此他們殘魂裡的怨氣雖然多的嚇人,但卻無法産生出靈智,只能在血氣的壓制與推動下供血丹的使用者任意驅使。
同時,因為這些殘魂只有怨氣並未接觸過任何死氣,在許家秘法的祭煉下又被血丹的死氣壓制,他們的殘魂也無法生出死氣,因此混雜在血魔法衣中形成的詭異力量並未被李初一察覺出端倪。知道許舒陽在他身上抓了兩記留下了殘魂怨氣吞噬他的血肉,這才被從小就跟五個小鬼打交道的李初一瞧出了端倪。
李初一的破解之法很簡單,既然你無法生出死氣,那我就給你死氣。秘法祭煉後的殘魂只是被壓制住了,他們所需要的只是一個解封的契機。李初一的死氣之花就像一把鑰匙,只要將殘魂上的秘法封印解開一絲,那麼剩下的就不需要他做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被活活生煉的怨魂本就怨氣深重,又被秘法壓制了不知多久,其內的怨氣不斷滋生下早就到了一種駭人的地步,一旦解開秘法的禁制其所能産生的破壞力是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被解封的怨魂會本能的撕扯其餘同族的封禁,直至封禁徹底揭開,他們便會一擁而上將血丹使用者撕扯成碎片。
雖然使用者未必是殘害他們的人,但是殘魂本就沒有太多靈智,他們殘存的本能中只餘下了對奴役他們之人的報複。李初一不知道這血丹是不是許舒陽親自煉制的,但是既然他用了,那就要做好被反噬的準備。
說起來李初一還是有些佩服血丹的明者的,這血丹的功效極其玄妙,以秘法封住殘魂不讓其産生死氣化為厲鬼,同時又讓其在血氣的壓制與溫養下不斷凝聚更多的怨氣,從而讓使用者吞噬後以秘法催出的血魔法衣威力更強更詭異。可以說這血丹簡直就像是好酒一樣,放置的時間越久效果越佳,不同於普通煉制完畢只會慢慢耗損藥力的丹藥,這血丹就是一顆煉制完畢後仍可以自行緩慢成長的奇丹!
李初一不知道這血丹最高能成長到什麼地步,但只要它有這個效果,哪怕它的成長度緩慢到令人指那也足夠了,這樣至少可以保證其藥性經久不失。
雖然對這血丹明人的殘忍心性很是不喜,但喜歡丹道又無緣丹道的李初一還是忍不住對其心生敬仰,暗道此人真乃奇才。若非碰到了他這麼一個身懷死氣而且是很詭異的死氣的怪胎,一般人碰到這血魔法衣還真不好對付。除了靠壓倒性的實力強行破去,面對這幾近於萬法不侵的血魔法衣只能靠拖延戰術,等到血丹的效果散盡後再做打算。
眼見眾人面色不善,許舒陽也一邊奮力抵擋一邊一口一個“鬼族細作”的大呼小叫著,李初一嘆了口氣,搖搖頭輕吟道:
“諸天萬道,皆有陰陽。幹坤兩儀,四象看著百鬼纏身的許舒陽,想了想忍不住問道:“你說這是為什麼?”
“還用問嗎?我不是說了嘛,這都是這老鬼咎由自取!”
李初一冷冷一笑,伸手一指那些怨魂。
“看見那些怨魂了嗎?你們若有誰開了天眼或修有其他目力道法的可以自己看看,那些怨魂的本體究竟是和麵目!”
聽他這麼說,一些修有目力神通的修士一個個頓時凝望過去,仔細辨別片刻後臉色皆是一凜,一些正道人士更是眯著眼睛一臉寒霜。
“看清楚了吧?”李初一傷感的嘆了口氣,“那些怨魂全是幼童!他們不是別人,正是被這老鬼煉成血丹的那些幼童!我說這老鬼會有報應你們不信,現在信了嗎?”
此言一出,那些看不透的修士紛紛倒吸一口冷氣,特別是一些修煉類似功法的邪修,看著許舒陽的慘狀不由有些背心涼。
他們倒不是怕什麼因果報應,他們當中有個別幾個甚至就是直接帶有鬼寵或者拿厲鬼煉法增加自己實力的,他們怕的是李初一,怕的是這個能引的煉化過的怨魂鬼魄反噬的少年。
李初一嘴上說他什麼都沒做,可是整個過程他們都看在了眼裡。雖然至今都想不通之前的一頓猛拍究竟有什麼名堂,但是在場眾人都不是傻子,他們知道肯定是那一連串的拍擊才引起了許舒陽的血丹反噬。
心涼的心涼,可以一些正道人士或是心存狹義的中立人士則不禁暗暗點頭,一些激進的甚至還叫好出聲。
許家四人臉色極為難看,四長老看著李初一的眼神彷彿要吃了他一樣,許風看著李初一則是憤怒中帶著一些驚悚,他沒想到這種情況了李初一都能翻盤,這不由的又讓他想起了當初遭遇戰時的一幕幕,心裡的不安感越來越重了。
“一派胡言!”四長老怒言相斥,“小鬼,你莫要窮詞狡辯!你使的明明就是鬼族功法,你就是個鬼修!是個披著人皮的鬼修!老夫今天一定要打得你現出原形!接招!”
一聲怒喝,四長老飛身而出向著李初一猛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