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才接觸的時間只有短短一瞬,他的陰陽道眼除了漫天的流光外根本沒有看到其他的,但是李初一還是認為自己的感覺沒錯,那流光後面的黑色星空絕對與虛空有關。他之所以如此感興趣別是為了別的,正是為了已經很久沒有增進的《道典》第七篇虛空篇。
自打無意中煉出了紫黑色的虛空氣息,李初一的劍法一直無往不利。可是這些日子來他卻感覺自己的這記殺招越來越不夠用了,當初打柳高陽的時候破開對方的護體法力就很費勁了,若是來個元神期的高手他不敢保證自己能傷到對方。而之前馬家少爺的那縷雪銀絲法寶也給他敲響了警鐘,李初一的虛空氣息根本砍不斷它,只能與其拼個平手,這要是換個再厲害點的人來使用,他恐怕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了。
想讓虛空氣息有所增長,唯一的辦法就是更多的領悟虛空篇的經文要義。無奈《道典》的十篇經文根本不是關起門來苦思冥想就能悟透的,虛空篇若想增進只能在虛空參悟才有可能。
可是虛空那鬼地方李初一靠自己一時半會的根本就去不了,這讓他很是苦惱。直到今日在這傳送陣裡發現了一絲身在人界也能體悟虛空的可能,李初一這才不要命的出手試探。結果顯而易見,他差點不明不白的橫死當場。
靠傳送陣取巧的辦法李初一已經放棄了,但他的心裡仍然忍不住有些怨念。直到跟在郝二爺身後走到了傳送陣一角的分陣,按指令站到分陣傳送節點上的李初一這才轉移了興趣,看著分陣的陣紋佈置和鑲嵌的靈石好奇的打量起來。
“等下傳送時要放鬆全身,不要抵抗。除了護體法力外,全身的法力都要收攏壓制到最低,以免與傳送陣産生抵觸。最關鍵的是,切記整個傳送過程中要不施法,否則會對傳送産生影響。一旦傳送過程紊亂,運氣好的話你會被傳送到人界的某個地方,運氣差的話你會被傳送到虛空某處,甚至直接被傳送失敗産生的亂流撕成碎片。”
郝二爺的話讓李初一的想法得到了印證,這傳送陣果然跟虛空有關。只是郝二爺後面的話又讓小胖子緊張起來,他可是在虛空中漂流過兩次的人了,現在一聽傳送失敗有可能會滯留虛空他就心裡打顫,相比之下他認為直接被撕成碎片這個最慘的結果反倒更好一些。
示意眾人集中精神抱元守一,待眾人安靜下來,郝二爺沖著那老者點了點頭。
老者拱了拱手便快步走出陣外站定,與傳送陣其它方位的護法修士打了個招呼,幾人一起抬手掐訣施法。在他的共同施為下,傳送陣的光芒越來越亮,李初一感覺渾身一滯,就像是掉進了油桶裡似的,粘稠的靈氣將他牢牢的包裹住,他想活動一下都很困難。
想起郝二爺的話,李初一哪裡還敢亂動,任由粘稠的靈氣膜將自己裹住,他壓制著法力讓其以最慢的速度在經脈中流淌,生怕引起一點意外變故。
當傳送陣的光芒達到某個頂點時,李初一忽然感覺整個世界驀然一靜,隨後一股巨力猛然將他給拋了出去,眼前景物瞬間變得模糊不清,什麼集市老者陣紋靈石通通都不見了,只餘下向四面八方不斷逝去的各色流光。
從靜止猛然加速到極致李初一卻幾乎沒什麼感覺,如果不是周圍的景色發生了變化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傳送出去了。看著厚厚的包裹住自己的靈氣粘膜,李初一知道這肯定是它的功勞。
透過靈氣膜向外看去,李初一在無數流光中仔細的分辨了半天,終於依稀看到了另外三個光繭,其中一個還有尤為的大,他知道那應該就是郝二爺他們三人了,最大的那個不用說肯定是郝宏偉無疑。
找到了同伴,李初一放下心來,小心收斂著法力,像郝二爺說的那樣放鬆全身打量著四周的流光。
開始時他還興致滿滿,以為這些流光很可能會與《道典》中的某篇經文相契合讓他修為再進。可是認真的研究了半天,除了眼都被晃花了外毫無收獲的他只能無奈放棄。他知道這些流光不可能這麼簡單,可是那些流光沒有絲毫氣息波動散出,而他現在又只能看不能出手試探,只能傻看著流光束手無策。
不敢調息,不敢催動法力,甚至連身體都不敢亂動,李初一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五光十色,感覺日子從來沒有過這麼無聊與枯燥過。
不知不覺中,他呆望著流光睡了過去。
在夢中,他夢到了很多事情,大部分是小時候的,還有一部分是太虛宮的。一些他記得或以為早已忘記的記憶不斷翻騰著,直到他夢見自己騎著大黃威風凜凜的在追一隻山雞,結果不知怎麼的天旋地轉落到了葬王死地,而熊將帶著柳高陽和變異後的方景爍在那裡一臉獰笑的等待著他的時候,李初一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兩眼直勾勾的望著前方大喘著粗氣。
好半天他才緩過勁兒來,抹了把冷汗長長的舒了口氣。
想想自己剛才的夢,李初一不禁暗自苦笑。
自打來到漠北他好長時間都沒睡過這麼沉了,不是他不想睡,而是時時刻刻處於危險中的他根本就不敢睡沉,他也睡不著。結果今天好不容易碰到這麼個睡覺的好日子,安安靜靜的還有彩燈催眠,誰知道竟然做的又是噩夢。
噩夢就噩夢吧,你來個妖魔鬼怪的小爺也就認了,結果竟然好死不死的來了個三大惡人齊至,你說氣人不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