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峻楠微微一滯,隨後放鬆下來,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隱隱猜到過小胖子會怎麼做,從不肯吃虧又極為護犢子的小胖子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人的。只是他沒想到小胖子會做的這麼幹脆,而且聽著他口口聲聲的為柳明秀鳴不平,方峻楠直感覺心裡一暖。
腳下加大力氣制住那人,讓他任由李初一蹂躪。暗地裡,方峻楠卻提起了十二萬分警惕。
動手了,解氣了,但是止戈林的規矩擺在那裡,他要防備隨時可能出現的三開洞,迎接極有可能發生的惡戰。
雖說跟三開洞動手他們有輸無贏,但是方峻楠不後悔。他都已經想好了,哪怕是死也要想辦法送柳明秀和李初一出去,這樣他就算死也值了。
而且李初一層出不窮的手段他已經見識過了,他相信就算真的要動手,小胖子也絕對不可能坐以待斃。連穿雲雀大軍和柳方兩家共同圍堵的死局都讓他給跑出來了,這止戈林裡他未必不能再創造一次奇跡。
看著自己的隨從被李初一百般蹂躪,馬常在忍不住猛吸一口冷氣。
他雖然跋扈,但是他不傻。讓手下殺雞不動人,他存的就是勾|引對方先出手的心思。
他成功了,對方果然動手了,但沒想到的是對方明知入了套竟然還不停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繼續公然行兇。
這是不怕死嗎?
還是有所憑恃?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這幾人這麼囂張,甚至比他還囂張,那他們這次肯定是必死無疑,三開洞不會放過他們的。
左等右等等了半天,地上的隨從嗓子都喊啞了,可是三開洞的人始終未曾出現,這讓馬常在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周圍全是對李初一霸氣的感嘆以及對他畏不出手的嘲笑,這讓馬常在更是不舒服。
自己隨從為自己出頭被人按在地上打,他站在旁邊幹看著連個屁都不敢放,這怎麼想也不是個事兒。
私下裡傳音最後面的一個手下去三開洞報信,馬常在一臉冷笑的看著李初一。
“蠢貨,你在止戈林動手,明知壞了規矩還繼續行兇,如此冥頑不靈,真的就不怕死嗎?”
“我是蠢貨,你又是什麼?眼看著自己的手下在自己面前被小爺百般羞辱,你還跟個鵪鶉似的縮著頭只敢動動嘴皮子,你姓龜嗎?不對,你姓鼈吧?”
李初一冷笑道,一隻腳跺累了又換了另外一隻腳繼續跺,直跺的那隨從幾乎沒了聲息。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陣鬨笑,看向馬常在的眼神裡充滿了不屑。
主辱僕死這句話不光是說僕從的,反過來也是一樣。眼看著自己的手下被人百般羞辱都快給玩死了而不敢出聲,那這個主子當的也就沒有什麼名聲在了。不說名聲,就是他自己的手下,以後哪個還敢為他賣命?
馬常在臉色難看,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於是乎只能用老套路——自報家門嚇嚇人。
看著李初一,馬常在冷聲道:“我是廣平灣馬家長孫馬常平!小子,你是誰?”
“馬家?”
小胖子腳下一停,皺眉思索著什麼。
馬常在以為他是被自己的家門名號給嚇著了,心中一喜剛要說話,卻見小胖子一臉好奇的問道:“做拉麵的那個馬家?”
周圍一靜,隨後鬨然大笑。柳明秀扶著方峻楠笑的都直不起腰了,連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愁眉苦臉的李斯年都忍不住莞爾。
眾人看著一臉好奇的李初一,都不禁的直搖頭。
做拉麵的馬家,這小胖子怎麼想的?
馬常在自然不是做拉麵的那個馬家的少爺,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個馬家是什麼,但他知道小胖子很明顯在耍他。
眼睛眯起一個危險的弧度,馬常在冷冷的道:“辱我馬家者,死!”
“哦,這樣啊!”李初一點點頭,“我好怕呀,哎呀呀,好怕好怕呀!”
嘴裡這麼說著,他腳下碾的可更帶勁了,臉上的表情要多假有多假,哪有半分怕的意思!
馬常在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一眾手下更是氣得臉色難看萬分屈辱,但偏偏又動不得手,這讓他們難受欲死。
踩了半天有些累了,小胖子摸了摸並不存在熱汗,手一伸招出了一個凳子一屁股坐了上去,又取出把摺扇在自己的大臉蛋子旁邊呼扇呼扇個不停。
“我說你殺不殺我呀?這都半天了,你倒是給句話啊!”
說完又回頭看著那個默立一旁的迎賓女修。
“還有你,你到底叫了郝大胖子沒有啊?你要沒叫我可自己叫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