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房間,但嚴格來講只能說是一個不知名的空間。這裡無門無窗,只有嵌在四周牆壁上的一溜夜明珠在提供者光芒,另有數個法陣烙刻在地面上,夥計便是從其中一個法陣進來的。
按理說如此密閉的空間,裡面應該會非常的氣悶,但只有結丹初期修為的夥計來這裡卻並無絲毫呼吸困難的樣子。若是向旁瞧去,赫然變會發現那地面上的諸多法陣中,其中一個在向外不停地冒著微風,同時將密室中的濁氣不斷抽出,不知排向了哪裡。
一個能讓人無聲無息的進出此地,另一個更是能將這裡的空氣進行迴圈,剩餘的幾個零零散散分佈四周的法陣雖然無聲無息,但想來也是各種功用,各不相同。
一個集市上的一間還算出名的酒樓,竟然這麼大手筆的佈置出這麼一間密室,任誰來了肯定都會猜測王掌櫃背後倒地是何人,而夥計並沒有讓人久等。
當他點燃屋中桌上的一盞油燈後,密室那空無一物的屋頂驟然亮起,點點熒光如繁星一般密佈其上。
繁星或暗或亮,其中一些明顯比周圍其他星點更大更亮的光點,連線在一起組成了一副圖案。
那是一隻蟬!
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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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酒樓,李初一一眼看到的便是幾個眼熟的身影,正是大胖子攤位上的幾個夥計。
他們站在酒樓門口圍觀的眾人身前,見郝宏偉和李初一出來,手裡還抬著生死不知的李斯年,頓時臉色一變幾步迎了上來。
“少爺,您沒事兒吧?”當先一人開口問道,滿臉緊張的他正是之前叫醒郝宏偉的那個夥計,想來應該是郝宏偉身邊的貼身隨從。
大胖子咧嘴一笑,那震耳欲聾的熟悉笑聲響起,在酒樓門口回蕩良久,直震得圍觀的人群直皺眉頭,修為低一些的更是捂著耳朵向後退去。
“你家少爺我身體這麼棒,怎麼可能有事!倒是李斯年這個老不死的,差點讓人折騰死!你看看,我就說人要吃胖點,這麼瘦巴巴的身體,弱不驚風的捱了幾下就這熊樣了,哪像你家少爺我這麼結實!四喜,你是看不起你少爺我嗎?”
“是,是,少爺您身體真棒,您真厲害!”四喜趕忙道,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剛才接到訊息說酒樓打起來了,四喜和幾個夥計便有不祥的預感。趕到這裡一看,果然是自己少爺跟人起了爭執。
知道泗曲集的規矩,他們一頓緊張。隨後更知曉了對手是柳家的柳明清,幾人心裡更是一陣慌亂,知道是不能善了了。
怕自家少爺勢單力薄,他們就想沖進去幫忙,但誰知泗曲集的鎮守竟然被驚動了,吳玉那冷冷的聲音響徹在場的每個人心中,嚴厲警告他們每個人都呆在原地不許踏進酒樓半步。四喜他們雖然有心想沖進去,但也只能無奈的留在了原地,心裡默默的祈禱自家少爺吉人天相。
不是他們怕死,而是他們就算死了也沖不進去。泗曲集的鎮守道胎期的修為可不是假的,加上一身極為厲害的道術,揮手間便能碾壓在場所有人幾十遍。四喜是幾個夥計中修為最高的,但也不過結丹後期,別說沖進去,恐怕他只要敢越雷池一步,那麼下一刻就會被當成花肥了。
懷揣著緊張的心情幾人盼星星盼月亮的終於等到了自己少爺出來,見大胖子雖然滿身鮮血卻毫無異樣,而且還有心開玩笑,這才終於放下心來。
四喜帶頭,幾個夥計一頓連吹帶捧,直誇得大胖子臉上笑開了花,渾身肉浪一陣陣的翻湧。
李初一與周圍圍觀的群眾們對視了一眼,大家都是一臉的無語。
呸,這大胖子真不要臉!
四喜能常跟在郝宏偉身邊,顯然不是個愚笨之人。眼角瞥見李初一在一邊直撇嘴,心念一轉說道:“李公子也安然無恙,實在令人欣喜。想來酒樓之中,李公子定然也是大發神威了一番!”
“大發神威?這怎麼能形容我?!”
小嘴一撇,小胖子頓時把低調做人的信條忘在腦後了,更是忘了剛才暗罵郝宏偉不要臉的話,鼓著肉嘟嘟兒腮幫子就開始滔滔不絕。
小胖子本來就有說書的天分,加上郝宏偉在一旁插科打諢的佐證,直聽的四喜幾人一愣一愣的,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李公子厲害啊!”
連著大胖子一起,他們又是一頓胡吹海捧,直誇的小胖子臉上也跟炸開了花似的,笑得連鼻子眼都看不見了,跟郝宏偉站在一起跟爺倆似的,圍觀的修士頓時又是暗吐了口唾沫。
呸,還說人家!
這小胖子也是個不要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