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刀劍入肉的輕響,夏白的長劍毫不意外的砍在了李初一的肋下,隨著他手一拖,半尺長的血口出現,鮮血噴灑間,隱隱能看見白骨露出。
一招得手,夏白還未來得及高興,一股巨大的疼痛傳來,低頭看去,卻見正是李初一的長劍插在他的一側腹部,劍聖已沒入大半,劍尖從身後另一側透出,竟是一劍將他貫穿了。
“怎麼可能!”
夏白滿臉的不可置信。
方才李初一攻擊他,最狠的也不過是入肉一分,最多也只是破了他的皮罷了。哪想到這小胖子的攻擊突然間如此淩厲,竟然比之前厲害了數倍,將他一劍給刺穿了,夏白怎麼也不敢相信,腦中一片空白。
“黑線,是劍芒上的那道黑線!”
凝目望去,果然見到附著在長劍上的那絲黑線在不停的破壞著他的血肉和護體真氣。在那道黑線的作用下,自己體內的法力不管怎麼凝聚都無法阻住長劍的來勢,碰到那絲黑線時彷彿泥牛入海,消失不見。
沒等他想明白這黑線是什麼,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痛傳來,夏白忍不住的慘叫一聲,原本猙獰的臉上疼的扭曲到了極致。
讓他如此的不是別人,正是李初一。
硬拼一招,李初一也不好受。肋下的那一劍已經傷了他的骨頭,感覺到陣陣劇痛和軟麻感傳來,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的李初一自然不會有絲毫留手。
一招得手,見長劍將夏白刺了個對穿,李初一毫不猶豫的直接手腕一扭,長劍插在夏白腹中轉了一圈,劍刃刮過骨骼內髒,那種難言的劇痛下夏白沒有第一時間昏厥,還能發出慘叫,已然是他修為不俗了。
身體不由自主的痙攣著,夏白想提劍逼退對方,但劇痛之下手臂一片軟麻,使了幾次勁才提起了一點。
李初一見狀,毫不猶豫的反手回扭,利刃再次刮過,夏白白眼一翻一口氣沒上來,提起一半的手一軟,長劍跌落地面。
“死也要咬你一口肉!”
心中發狠,夏白強提一口氣,全身法力逼到右手,猛然一掌揮出,重重的打在來不及躲避的李初一胸口。
噗!
一口鮮血噴出,李初一的胸口被拍的凹陷下去一些,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倒飛而出。只是他反應極快,飛出前猛地將劍橫向一拖,附有黑紫氣息的劍刃毫無滯澀的劃開了夏白的側腹,直接將他腰斬了一半。
被刨開了一般的小腹,沒有了阻攔的內髒露了出來,若不是被夏白的法力逼住,恐怕早已灑落一地了。
夏白全身劇烈的痙攣著,看著重傷倒地不停吐血的李初一,有心想要追擊,但雙腿一軟,半跪在了地面。
好不容易捋順了氣息,擦了擦嘴邊的血跡,李初一撐著長劍站了起來。
看著無力再戰的夏白,他的眼中滿是後怕與驚懼。
本以為夏白已經沒了戰鬥力,誰知他竟然還能打出這麼一記重擊,若不是他反應得快在胸前匆匆佈置了一層法力防護,又有《道典》第二篇的變態恢複力,恐怕他在那一掌之下就殞命於此了。
人絕境時爆發出的能量是不可估量的,特別是臨死前的一擊,彙聚了全身力量的一擊讓多少人陰溝裡翻了船。李初一已經提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有了一絲鬆懈,差點被夏白拉著墊背一起上路。
此時看著半跪在地面生機漸漸消散得夏白,他的眼中滿是警醒與複雜。
以後再遇到這類情況,除非保證能直接將對方殺死,否則絕對不能再這麼貪心了。寧可多費幾番周折,也不能多給對方一絲機會。
拖著獸皮長劍,搖搖晃晃的走到夏白身前,看著對方那不甘的眼睛,李初一冷冷一笑。
“你有什麼不甘的?我沒招你沒惹你,是你們先動手要殺我的,想想你們為什麼死,你告訴我,你有什麼不甘心的?”
夏白的眼中閃過陰鬱,不甘之色更濃了,嘴唇微動想要說些什麼,但一張口卻噴出大量鮮血,裡面還夾雜著一些內髒的碎塊。
看著夏白,李初一嗤笑一聲,無奈的搖搖頭。
“死到臨頭還這熊樣,你是沒救了,活著也是浪費糧食。”
說罷,他舉起手中長劍,看著眼顯絕望的夏白,輕輕地嘆了口氣。
“自己選的路,就要自己承擔後果。下輩子別這麼貪心了,太過貪心的人都活不長久的,特別是對我有想法的,基本上都死了。你,不是第一個!”
說著,長劍猛然下揮,寒芒閃過,一顆人頭高高飛起。
看著落在地上滾了幾圈,停下後那不甘的臉仍朝著自己的人頭,李初一自嘲一笑,隨後化為一抹堅定。
“你,也不是最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