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低喝,二人收斂氣息,緊貼牆壁慢慢的向前挪去。
越接近小火煞,他們走越慢越小心,生怕一個大意而驚擾了這個兇物。李初一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將身體盡可能的靠近牆壁,卻不敢完全貼上。
雖然有護體法術的保護,他仍然感覺到一陣陣難以忍受的熱浪從眼前的牆壁上傳來。若是真的貼在上面,恐怕即便有法術的保護,他也會被瞬間烤熟。
走在前面的餘瑤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面色潮紅不停地流虛汗,甚至腳步都微微有些虛浮,忍不住給他遞了一個詢問的眼神,示意要不要先退回去。
李初一搖搖頭,回了一個眼神表示自己沒問題。看著餘瑤仍然滿是擔心的目光,他輕輕地推了她一下,示意讓她快走。
餘瑤見狀,點點頭不再多言,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當兩人走到小火煞的旁邊時,看著緊貼在坑道另一側牆壁的小火煞,他們的心提到了極點。
死死地屏住呼吸,放緩動作一步步輕輕地挪動,兩人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小火煞,時刻注意著它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
但是,正如餘瑤猜測的那樣,可能是因為剛誕生不久的緣故,這個小火煞竟然毫無反應,哪怕二人離它如此之近,它仍然如同雕塑一樣緊緊地貼在坑道的牆壁上,吃奶一般的吸收著上面傳來的熱量。
當兩人完全離開小火煞的警戒範圍走到坑道的另一側時,他們深深地吐了口氣,相視一笑,臉上露出喜悅之極的笑容。
“這貨是個吃貨,咱們走那麼近都沒發現咱們,肯定是個白痴!”
李初一渾身輕松的玩笑道。
餘瑤看了他一眼,笑笑說道:“它是白痴還不好?非要它聰明點發現了咱們,追的咱們雞飛狗跳的你就高興了?”
“我是狗!”李初一立刻說道。
餘瑤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是在佔她便宜,雞飛狗跳他是狗,那她是什麼?
想明白的餘瑤立刻給了他一巴掌,眼睛一瞪。
“你是豬!”
看著揉著腦袋連連賠笑的李初一,餘瑤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經歷過這一切之後,她感覺跟這個滿身神秘的師弟相處的越來越融洽了,李初一在她眼中也越來越好玩了,特別是他那胖乎乎的小腦袋,越抽越順手。
雖然現在很危險,但是有這麼個搞怪的師弟在身邊,餘瑤感覺到很放鬆也很開心,甚至比跟親如姐妹的小雨在一起還要舒服。
李初一很聰明也很搞怪,能逗得她很開心,而她逗他也逗得很開心。同時,李初一也很神秘,身上就像一個百寶盒一樣,彷彿有無窮的驚喜,就如之前保住兩人性命的那個醜陋的葫蘆,餘瑤雖然沒有多問,但傻子也能看出那個葫蘆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煉制的。太虛宮的百劫老祖也有一個紫金色的葫蘆法寶,餘瑤見過幾次,但先比之下,她還是感覺李初一的葫蘆要更為強大一些。
沒有催發之下,緊靠法寶殘餘的些許力量和本能反應就能護得二人周全,餘姚甚至懷疑那葫蘆是不是靈性至極開了靈智,已經産生了器靈成了靈器。
要知道,人界之中法寶數不勝數,但有自己器靈的靈器卻極為罕見,可謂至寶。靈器不同於法寶,它是可以自行修煉的,據說它們修煉到極致時也會像修士一樣渡劫,渡過之後也會飛昇仙界,成為仙界人人垂涎的至寶仙靈器。
但不論是不是靈器,餘瑤都沒有多問,再熟的人若是隨便亂問對方功法或者至寶,那可是極為犯忌諱的,弄不好會反目成仇、生死相爭的。
她更沒有要奪取的意思。一來與李初一患難與共,可謂生死之交了;二來法寶有靈有緣者得之,能見到已然是天幸,若是強行爭奪惹得器靈不喜,那麼靈器在手也與廢品無異。
再說她又不是邪修,從小受到太虛宮諄諄教誨的她是有原則的,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她自然清楚。與人爭寶可以,但殺人奪寶是絕對做不來的。
而李初一最讓他産生好感的,便是生靈滅爆炸時的那一刻擋在了她的身前,對她說出的那番霸氣的話語。餘瑤不得不承認,那一刻的李初一在她心中真的不是個孩子,而是個頂天立地男人,是個英雄,讓她的心都有了一絲悸動。
只是,平時的李初一將這種英雄氣掩藏的極深,甚至很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平時的他更像是一個淘氣搞怪的孩子,一個自私自利貪生怕死的小無賴。
若是被李初一知道餘瑤的這些想法,估計他會很自豪。他不是自豪自己有什麼英雄氣,他是自豪自己終於把道士裝比的手段給學會了,身上也生出了一種道士所說的王八之氣,連餘瑤這種大美人都被自己所折服了。
雖然不明白王八有什麼氣質能讓人折服,但是道士曾經說過“苦修千年萬載終得道果,不如王八之氣一朝在身”,相通道士絕對不會騙他的李初一自然從小就覺得王八之氣很神奇很重要,甚於自己得修為......
看著怕自己再打他一巴掌而不停陪笑臉的李初一,餘瑤微微一笑,心中暗想。
“小雨眼光不差,這小鬼等長大了性格稍微收斂收斂,確實是個良配!”
絲毫不知道自己被“許配”出去的李初一看著餘瑤似笑非笑的眼睛,心中暗暗叫苦。
不就是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嘛,有什麼好生氣的。以前那些青樓的姐姐聽了我的玩笑,笑的都可開心了,哪有打人的!
想要開口再賠笑幾句,卻猛然聽到一聲巨大的怒吼傳來,李初一的臉色猛然僵住,與旁邊的餘瑤同是一臉駭然的看向身後。
聽著一聲聲的怒吼和隱隱傳來的沉悶的腳步聲,兩人臉色狂變,驚恐的對視了一眼。
“火煞,大的!”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