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大地組成的盾牌似一個大磨盤一般,旋轉著向天空飛去。
此時,那混雜著紅色的黑雲終於醞釀完畢,隨著一聲暗響,無數道銀白色的雷電夾雜著熊熊的烈焰如同瀑布般砸向了下方。
雪晴見到那夾雜著火焰的雷電,駭然道:“真是雷火天劫!”
道士冷笑一聲:“假的!質量不足,數量補,真正的雷火天劫哪有這麼不要錢的往外撒的,就是出來一道也遠遠強過這麼一大片了。”
在雪晴駭然的眼神與道士的冷笑中,瀑布般的雷火天劫撞上了不斷旋轉的大地盾牌,二者交彙處頓時沙石紛飛、雷火四濺。
雷火不斷消融著大地盾牌上的土塊,看著盾牌越來越薄,而天上的雷火卻毫無休止之勢,雪晴的心越揪越緊。
“前輩,那面土牆能擋得住嗎?”雪晴忍不住問道。
道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誰說我要擋了?”
雪晴滿臉驚詫的看著道士,道士卻回過頭去不再理她,之勢一臉專注的看著天空中的僵持,嘴裡喃喃的冷笑道:“磨吧,磨得越碎越好,等下叫你們知道老子的厲害!讓你們知道老子就算如今半廢,要玩死你你們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隨著天空中的土牆越來越薄,濃霧中的聲音突然開口:“如今情勢明瞭,繼續下去你只有敗亡一途。老夫惜你人才難道,而我大衍向來喜歡招賢納士,老夫便給你一個機會,告訴老夫你的來歷,降了我大衍,老夫可以向吾皇引薦,收你入我大衍,封侯加爵。”
“真的?”道士問道。
“當然,老夫乃大衍王朝寧蘭侯祁武章,向來言出必踐!老夫以自己的名譽擔保,只要你今日歸順我大衍,老夫定全力想吾皇引薦,到時以你的能力,與老夫一般直接封侯也並非不可能之事!”
雪晴幾人聽著二人的對話,滿臉的震驚與複雜。
雪晴是很詫異,她不相通道士會投降,按照沐家對道士的記載,道士不應該是個軟骨頭,被人三言兩語就勸降的人。
而她身後的幾個年輕弟子則是滿心的苦澀,他們見到土牆越來越薄,認為道士真的可能不敵,因此再找退路。他們不怨道士,因為換成他們自己,如果被逼到今日這個情況,自己可能也會做出與道士一樣的選擇。
果然,道士很認真的想了半天,說道:“好吧,就依你所言,我告訴你我是誰。”
就在眾人,包括那寧蘭侯都以為道士真的降了大衍,要說出自己身份的時候,道士卻突然一扭頭,沖旁邊偷偷打哈欠的李初一說道:“徒兒,告訴這個寧蘭侯,為師是誰。”
李初一看了眼道士,無奈的說道:“剛才不是都說了嘛,我師父是你爹,我是你哥,你這腦殘孩子怎麼還問。”
道士點點頭道:“臭小子,我終於找到比你還笨的人了。”
李初一聽了,怒視了道士一眼,便轉過頭去不再理他。
聽著李初一的回答,在場的眾人都知道,寧蘭侯被耍了。雪晴瞬間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而幾個年輕人大起大落下,更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霧中的寧蘭侯沉默不語,但那漸粗的呼吸聲,說明瞭他有多麼的憤怒。
良久,寧蘭侯開口說道:“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老夫了!各位道友,全力運轉大陣,助老夫擊殺此獠!”
說罷,天上的雷火頓時又猛烈了三分,本就沒剩下多厚的土層如同靠近烙鐵的冰塊般,迅速的融化成漫天的飛灰,飄散在空中。
見此情景,幾個年輕人笑不出來了,一向樂觀的小雨都臉現驚恐,而雪晴更是做好了一死的準備。只有李初一仍然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他知道道士肯定有後手,否則道士就不是道士了。
當最後一層土牆化成飛灰後,天空之上再無攔截這漫天雷火之物了。終於不再被阻攔的雷火如同決堤怒濤,轟然沖向葫蘆上的幾人。
“死吧!”
寧蘭侯快意的聲音隨之傳來。
就在雪晴幾人都紛紛絕望之時,李初一小聲說道:“又要開始裝逼了。”
隱隱猜測出道士要幹什麼的李初一,趕忙將耳朵牢牢捂住。
果然,道士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冷笑。
“差不多了,該讓你知道知道你爹的厲害了!”
說罷,法決一變,一聲大喝道:
“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