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道士看出自己鄙視眼神,李初一將目光偏向別處,突然發現方才一直對自己“眉目傳情”的那個小女孩兒也是一臉的恭敬卻滿眼鄙視的望向別處。
二人目光在空中相遇,雙方都是一愣,瞬間,小雨將對道士鄙視的目光分出了一半,送給了李初一。而李初一在收到小雨的“傳情”後,理所當然的擺出自認為最帥的表情,眨眨眼,回贈給了小雨,結果讓小雨更惡心了、更鄙視了。
雙方就這樣你來我往,各有各的滋味,瞅的不亦樂乎。
過了一會兒,雪晴的心情平複了下來。微微側頭,餘光看了看身後的幾個弟子投向自己的驚奇目光,心下知道自己冷若冰霜的形象這下徹底毀了,白皙的臉蛋不禁微微一紅。
不理會身後的弟子,雪晴瞪著仍然微紅的雙眼,看著道士問道:“前輩,如今我們該怎麼辦?大衍王軍已經將入口牢牢封住,我們是否等三日後,與其他人彙合之後一起沖關?”
道士略一沉吟,開口說道:“不行,不能等,我們現在就走。”
看了看望著自己的雪晴和幾個年輕弟子,道士開口解釋道:“獅將不足為慮,他帶的人數雖多,但是沒有高手,獅將自己雖然不錯,但在老夫眼中仍然是個屁!”
太虛宮的幾個弟子是見識過獅將的厲害的,對他們來說,獅將簡直如天人一般不可阻擋。如今聽道士說如此強大的獅將,在他面前也是個屁,幾個年輕人頓時瞪大了眼睛,滿含不可置信與崇拜的目光唰唰的望向道士。
道士見幾個年輕人熱烈的望著自己,虛榮心得到了極大地滿足。在李初一那暗暗鄙視的目光下,道士一臉得意的又被“唰”了半天,才心滿意足的接著說道:
“獅將問題不大,有問題的是門外的那個大陣。天罡禦雷陣固然是厲害無比,但是也不是廚房的柴火,說搬來就搬來的。當年大衍的那個完整的大陣,光布陣就整整花了三百年,這個簡化版的,哪怕再簡化,按照老夫的推算,要完整的佈置出來,幾個精通陣法的老妖怪一起出手,至少也要十天。此次入墓之前,老夫一路行來,並未發現有任何異常。按老夫估計,這個陣法是在咱們進來之後才開始佈置的,三天,這個陣法佈置了最多一半,威力只是初現,尚不足為慮。但是如果等下去,每多一日,陣法便多完整一分,等到三日之後,陣法佈置成六七成左右時,我們要出去會變得更加困難。”
望了眼沉思中的幾人,道士說道:“所以,現在才是出去的最好時機,越早越好,遲則生變。更可況,老夫最擔心的不是那個狗屁獅將跟這陣法。
幾人聽道士說最擔心的不是獅將跟陣法,都一臉疑惑的望著道士。
道士見狀並不說話,只是微笑著看了旁邊還在那玩“傳情”的李初一一眼。
感受到道士的目光,李初一嘆了口氣,說道:“這老頭擔心的是人,是除了獅將和佈置陣法之外的人,是大衍在外隱藏了多少高手,多少個跟這老頭一樣的老鬼!”
“還算聰明,比豬強點!”道士微笑著點點頭,然後“啪啪”兩巴掌扇在了李初一頭上,看著一臉委屈的李初一,道士淡淡的說道:“沒大沒小的,老子這麼年輕,你敢叫老子老頭?你不想活了?下次記著,外人面前,要叫我師尊大人,或者哥哥!”
李初一不敢多言,揉著腦袋低頭應是。
雪晴幾人見這神經兮兮古裡古怪的師徒倆,都是一臉的詭異,既驚訝又好笑。特別是那幾個年輕的弟子,看見道士和小胖子這個樣子,再想想自己那或慈祥或嚴厲的師尊,頓時覺著自己很幸福,至少自己的師尊不變態。
教訓完徒弟的道士抬頭看著眾人,這才想起自己一不小心又將自己逼著李初一叫哥哥的事情說了出來,心下頓時有點尷尬。
注意,是有點尷尬,畢竟已經經歷過一次了,以道士的臉皮和適應能力,現在已經對此事免疫了。
於是乎,道士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異樣,而是一臉溫和的笑容,看著眾人說道:
“那麼,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