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老天為什麼要對老大這樣?先是香雲,現在又是瞳雪,老天到底要讓老大承受多少痛苦才會放過他?”飄雪聽著武強辦公室傳出蕭天有些肆無忌憚的痛苦也放下了平日裡的冷傲面孔,大聲喊道。
“能力越大,也許註定承受的就越多。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將苦其心志,勞其筋骨。老天也許在用獨特但是殘酷的方式考驗著他。”武強嘆道。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辦公室內的蕭天哭聲才漸漸停止,隨後蕭天沉重的腳步聲傳來,辦公室門的應聲的開啟。推開房門的蕭天雖然還可以明顯看到通紅的雙眼,但是臉上早已經被一種莫名的剛毅做佔據,剛才那即將喪子的傷痛再一次被蕭天深埋在心底。
“武哥手術的事情就拜託給你了。”蕭天沉聲道。
“你放心吧。”武哥此時真的有點驚詫蕭天情緒轉變之快,也許多年的冷血生涯已經不允許蕭天在挫折面前婆婆媽媽,當武強望著蕭天離去的背影,內心深處也升騰起一種難以銘狀的感動,承受不可承受之重負,才能為人所不能為之事,這些都在蕭天身上淋漓盡致的體現出來。
回到南天會所已經是下午了,蕭天食不知味的吃了點飯便來到瞳雪休息的房間,蕭天輕輕推開房門見瞳雪正在床上午睡。蕭天腳步輕輕的走到床前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睡夢中的瞳雪如同睡著的白雪公主一樣安靜,美麗。蕭天的眼神輕輕略過瞳雪那蒼白的面容,最後把目光落在了瞳雪已經隆起的肚子上,蕭天鼻子不由得沒來由的一酸,眼圈微微泛紅,好半天才平靜下來。
蕭天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床頭望著熟睡的瞳雪,腦海中回憶著和瞳雪的一幕幕,那一幕幕回憶如同串聯起來的電影一樣是如此清晰的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這中間有第一次見面時的心動,有第一次表白時勇敢,同樣也由第一次將心愛女人帶回大陸的堅持,這樣的一切一切都是讓蕭天刻苦銘心,難以忘懷的,甚至此時蕭天幻想即便真的有一天瞳雪不在了,相信自己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再去愛一個女人了。
唉!我想什麼呢?!瞳雪她是不會離開我的!蕭天輕輕搖了搖頭想把頭腦中那些不好的想法驅散。也許是動作過大發出了聲響,讓睡夢中的瞳雪緩緩張開了雙眼。
“你來了!”瞳雪望著蕭天嫣然一笑。
“嗯!現在感覺怎麼樣?”蕭天起身扶起瞳雪靠在床頭,隨後蕭天給瞳雪端過來一杯水。瞳雪喝了一口水,望著蕭天說道:“還好,怎麼樣?!小桐說你去武哥那了,武哥都說什麼了。”
“哦,沒什麼!交待了我一下以後如何照顧你。”蕭天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也許只有老天才知道蕭天這個笑有多麼難看。
瞳雪望著蕭天笑了一下,竟直言道:“武哥一定跟人說了我得白血病了,不宜生孩子吧。”
“你怎麼知道的?!”蕭天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瞪圓了雙眼望著床上的瞳雪。
“你眼睛瞪那麼大幹嘛?小心嚇到寶寶。快坐下。”瞳雪略帶笑意的沖蕭天擺了擺手說道。
“阿雪,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武哥從來沒跟你說過啊。”蕭天問道。
瞳雪嘴角掛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意,緩緩說道:“都說懷孕的女人反應有些遲鈍,但是我卻感覺我比任何時候都要敏感。最後一次檢查後我問武哥我的檢查情況怎麼樣,武哥總是支支吾吾的說沒什麼事,讓我好好安胎。但是我很清楚我的身體狀況,再加上武哥欲言又止的表情更讓我起了疑心,也就在回來的前兩天我偷偷找了一家醫院重新做了一次檢查,我自己就知道了結果了。”
望著瞳雪說話時那種坦然,彷彿在說別人的事一樣,那種冷靜讓蕭天似乎再一次重新認識了瞳雪那份隱藏在骨子深處的堅強。
蕭天頭一次在瞳雪面前失去了既往的冷靜,試探性的問道:“那你打算。”
“你問我的打算?我倒想問問武哥給了你什麼建議,你又有什麼打算?”瞳雪反問道。
“當然是保大人,孩子以後還會有,武哥說他已經聯絡好全上海最好的婦科手術專家為你做手術。”蕭天說道。
聽到蕭天的話,瞳雪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你當我什麼都不知道麼?所有的功課我都已經做足了,像我這樣的身體情況即便引産成功,以後也多半不能再有孩子了。不能再有孩子,你知道對於一個女人意味著什麼麼?更何況我肚裡的孩子是我和你愛情的結晶,不論冒多大的風險,即便是犧牲我的生命,我也要我們的孩子。你問我的打算?好,我現在就告訴你,我要我的孩子,誰也不能阻止!”
聽到瞳雪如此絕決的話,望著瞳雪一往無前的面孔,蕭天已然知道所有的勸慰都已經宣告無效,蕭天呆立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