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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浦東機場。
“忠言,你有多少年沒有見到劉永才了?”守在機場大廳的蕭天望著出閘口的人流問著旁邊的劉忠言,蕭天身後黑雨和劉忠言不遠處的厲峰帶著數名鐵衛在外圍不斷注視著來往的人流,神情嚴肅,眼神之中充滿了戒備。劉忠言聽著蕭天的話眉頭一皺似乎停在短暫的回憶之中,隨後說道:“算來大概快十年了吧,原本兩家居住就比較遙遠,只是逢年過節會打個問候的電話而已。這麼多年我們變化這麼大,我估計他現在已經認不出我來了。”
就在蕭天和劉忠言說話的時候從機場正門突然出現了數名身穿警服的警察,就見十餘名警察簇擁了中間的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男子走了進來。這名男子也是一身警服打扮,五官端正,帶著金邊眼睛看上去很有學問的樣子。無論從警服的條條槓槓還是給人外在的氣勢來判斷中間的人都應該是領導級人物,旁邊的人注視的眼神都在有一定的諂媚成分。這樣一群警察突然闖進機場大廳立刻引起了人流的注意,所有人都先是朝這群警察望去,轉而向四周望去似乎探尋著這群警察造訪機場的原因,難道是機場出現恐怖事件了?不一會就見機場的數名負責安保的警察也走了過來徑直走到中間當官模樣的面前端端正正行了禮隨後禮貌性的握了一下手,由於距離較遠所以黑雨聽那個不到說些什麼。
“老大,你看那邊!有警察!”黑雨提醒了蕭天一下。蕭天順著黑雨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見機場出來的幾名警察和這些警察彙合到一處,不斷有人指著出閘口的人流說著些什麼。
“警察又怎麼樣?咱們又沒犯法,不用管他們。”說著蕭天轉回了頭注視著出閘口的人流,蕭天看了一下表知道劉永才應該已經下飛機,相信沒幾分鐘就該出來了。果然不一會就見劉永才和一名秘書模樣的人順著人流走了出來,這次來上海參加蕭天的兄弟會劉永才和以往巡視相比可謂輕車從簡,只帶了一名生活秘書,這個生活秘書不僅需要照顧劉永才的起居,還負責劉永才的貼身安全,是劉永才從公安武警部隊精選出來的頂尖戰士。就在蕭天望見劉永才的時候,劉永才也看到了蕭天,二人禮貌性的揮了揮手點頭示意了一下。就在蕭天和劉永才二人隔空打招呼的時候,二人幾乎同時注意到機場大廳裡的那群警察快步走上前來,中間領導模樣的人走在最前面,剛好在劉永才出閘口的同時來到劉永才面前。而此時蕭天很知趣的停住了腳步靜觀其變,此時蕭天和劉永才達成了短暫的默契,劉永才此時也如同沒有看到蕭天一樣。
“劉副部長,您好!您來上海怎麼也不事先通知我一下呢?我也好準備一下啊。”說話的男子自覺躬下身笑著和劉永才握手說道。劉永才表情有些嚴肅的望了一眼,問道:“學兵,你怎麼知道我來上海了?”
被劉永才稱之為學兵的人全名叫秦學兵,剛剛從外省市調任上海公安局任局長。對於其他省市在公安系統內如果能擔任直轄市的公安局長就相當於開啟了另外一扇政治的大門,所以此時的秦學兵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秦學兵這個人圓滑世故,他深知上海在全國公安系統中的重要地位,為了能夠第一時間洞悉各類中央領導的明察暗訪,所以他來上海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上海各個有關部門當中有中央領導級的人物登入上海的時候要第一時間通知他,為此秦學兵苦心蒐集了中央各部委主要領導的詳細資料通報海陸空有關部門便於監測。今天劉永才雖然是低調前來,但是在相關資料傳至上海浦東機場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有人將資訊通報給了秦學兵。由於劉永才正是自己對口上級的高階領導,加之又是自己擔任上海公安局局長後第一位的中央高官,秦學兵把劉永才當成是公安部對自己的一次暗訪,如果不敢重視其到來,所以秦學兵率領整個上海公安局領導班子到機場迎接。望著劉永才有些摸不透的表情,秦學兵心神不由得微微一顫,小心陪笑回答道:“您來到上海如果我還不知道,這不是我當公安局長的失職麼?您的住處我已經安排好了……”
“不用了。”劉永才一擺手打斷了秦學兵的話,神色稍緩說道:“我這次來上海是以私人名義來的,沒有任何工作內容,你帶你的人回去吧。”
劉永才言外之意就是讓秦學兵放心,這次純粹是私人性質,他也不想打擾地方。但是秦學兵仍然有些不放心,試探性問道:“劉副部長,既然是私人名義由我這邊來為您安排車吧,也方便您的出行。”
秦學兵派車的目的當然是為了掌握劉永才的行蹤,對於這樣一位中央大員秦學兵不得不小心伺候。
“車不用安排了,有朋友來接我。”劉永才有些不耐煩的回答著,說的過程中劉永才有意無意的沖蕭天這邊使了一個眼色,意思讓蕭天到機場外面等自己。蕭天會其意帶著眾兄弟低調的退出機場外上了自己的車,只留下黑雨守在車外等待劉永才。
“我看您只帶了一個人來,為了您的安全我給您安排幾名警衛吧。”秦學兵依然執著。
劉永才望見蕭天已經走出機場大門,回神又耐著性子跟秦學兵說道:“學兵,我說過是私人性質的,我只是看望一個老朋友而已。你不用招呼我,你們回去吧。”說完劉永才直視秦學兵等待他的回答,此時的劉永才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秦學兵見劉永才臉上流露出不悅的神色,忙說道:“那好吧,劉副部長。我就不打擾您了,如果您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說著秦學兵遞出自己的一個名片,劉永才身邊的秘書伸手接過了名片放在皮包裡。
“好的,學兵,謝謝你!”劉永才最後禮貌的寒暄了一下,隨後秦學兵在劉永才的目光中帶人退出了機場大廳。隨後劉永才走出了機場大廳,看到劉永才出來黑雨立刻迎了上去沒有過多的言語將劉永才帶到了蕭天的車裡。隨後黑雨坐在了駕駛位置上,劉永才的秘書小楊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黑雨今天開的是一輛加長的賓利,賓利後排座位和以前蕭天加長林肯相比毫不遜色,整個賓利的後部空間猶如一個小型會客室一樣,相關配套設施和舒適程度比林肯還要高一等。此時蕭天和劉忠言還有劉永才一同坐在這輛豪華的車裡,隨著蕭天的一聲低沉命令,黑雨開動了車輛,南天的車隊緩緩離開了機場。
“派人跟上去,我要知道劉副部長到底去見什麼人。”秦學兵望著離開的車隊沉聲說道,隨後一輛黑色的無任何警察標誌的轎車發動後尾隨南天車隊而去。
“劉部長,好久不見!”蕭天朗聲一笑沖劉永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劉永才沒好氣的望了蕭天一眼,伸出右手拍打了一下蕭天遞出的右手,笑罵道:“你小子少跟我來這套。”
“我哪敢啊,您現在是中央領導,在上海哪個當官的見了你不得矮三分啊。”蕭天笑著說道。
“別人也許見了我會矮三分五分的,但是你蕭天會麼?在你眼裡我可能還是城北監獄的典獄長吧。”劉永才靠在舒服的沙發座椅上望著對面的蕭天悠然說道,說著劉永才把目光慢慢落在蕭天旁邊的劉忠言臉上,望著劉忠言劉永才似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劉永才卻一時沒有對上號。蕭天望著劉永才有些一樣的神情,笑著說道:“怎麼,看著有些眼熟,不認識了?!”
此時劉忠言雙眼噙著淚,望著劉永才流露出難得的激動神色,就見劉忠言緩緩說道:“二叔,您難道不認識我了麼?”
聽著劉忠言口中的一聲二叔,劉永才立刻猜出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是誰了,平素高高在上的劉永才也流露少有的欣喜之色,不由得起身抓住劉忠言的肩膀,激動道:“你是小言?!這麼多年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
“二叔!我是小言!”劉忠言大聲說道。隨後多年未見的叔侄二人擁抱在一起,旁邊的蕭天心中暗自搖了搖頭,說道:“好了,你們叔侄二人以後有的是時間敘舊。”
隨後二人分開開始閑話家常,劉永才從蕭天口中已經大概知道劉忠言的情況,也從劉忠言口中瞭解到自己兒子劉忠凡在臺灣南天集團的一些情況。由於劉忠凡身在臺灣,而作為中央公安部高官的劉永才想往臺灣打電話或者發郵件也著實不方便,並不是不能,而是有一種政治上的忌諱,在劉永才這個位置上不是什麼事都可以做,也不是什麼事情想做就可以做的,所以在通訊如此發達的當代父子二人竟然很少有聯系,劉永才也多是從蕭天口中得知自己兒子的情況。就在三人在車廂內聊天的時候黑雨說道:“老大,後面好像有輛車在跟著咱們。”
“哦!?”蕭天眉頭微微一皺,隨後劉永才似乎感知到了什麼,出口道:“應該是上海公安局的人,這個秦學兵啊!你來想辦法甩掉這個尾巴吧,我和你見面的事還是盡量不要讓他知道。”劉永才沖蕭天說道。
“好吧,我來解決!”隨後蕭天給後面車隊的立峰打了一個電話,隨後立峰帶著兩輛車就把後面的車截停了,沒有出格的動作,也沒有過激的言語,而自始至終跟蹤的那輛車也沒有下來一個人去問到底是誰截的,三輛車很默契的自覺停在路邊三分鐘,隨後就各自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