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聽!”無影顯然對蕭天的這番話並不感冒。
“他說的是真的!”這個時候飄雪將一瓶水遞給蕭天。
蕭天絲毫不以為意,伸了個懶腰扭了扭脖子,沖無影道:“累了,也乏了,我去休息了。阿雪把我們的故事講給他聽聽吧,希望他聽了之後不會認為那只是一段傳奇。”
說完蕭天就離開了小廣場,就只留下飄雪和無影兩個人。
“什麼傳奇,講給我聽聽吧。”無影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背靠在箱子上沖飄雪說道。
“那你可站直了,聽仔細了,這可是一段很長很長的股市。”飄雪笑著說道。
接著飄雪就從蕭天入獄那天開始講起,盡量用言簡意賅的語言向無影細數了蕭天這些年所做過的“英雄事跡”,雖然沒有當年在綠島蕭天向王奇講述的那麼細致,但聽了之後也足夠讓無影的嘴好半天都合不上。尤其當無影知道連臺灣的總統都曾經是蕭天的小弟,是蕭天一手扶持到總統的寶座,並且還跟中國軍區的司令和省長們稱兄道弟,無影一時間之間對蕭天的這些經歷有些思維短路。
“你說的這都是真的?”無影帶著難以置信的語氣繼續問道:“你不會拿我開玩笑呢吧?”
“切!我哪有那時間跟你開玩笑。”飄雪無聊的白了無影一眼,接著推心置腹的對無影說道:“跟你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是我也感覺到你和我們身上有些相同的特質。你一定也不想當殺手當一輩子吧,否則若幹年後你對自己的子孫該如何描述自己的這一生呢?難道說殺了一輩子人也是一種驕傲麼?!我勸你也好好想想未來的路到底該怎麼走,你現在改變還來得及。我想只要你願意,你也可以成為我們的朋友,我們的兄弟,他是不會介意你的過去的。。你好好考慮考慮。”
飄雪輕輕拍了拍無影的肩膀然後悄然離去,只剩下廣場上還在成堆箱子旁暗自沉思的無影。
是的,在有選擇的情況下有誰願意去做一個殺人機器,有誰放著美好的生活不去選擇而想去過殺人領賞的日子呢?也許就像當初蕭天說的如果倒退數年,蕭天情願忍住那一時的沖動而遠離牢獄的大門。一念之間自己生活的天地就發生了變化,殺手實際就是一種寄生生活,寄生的母體就是不斷有殺人的生意,每一張生意單都等於是在靠自己的生命去換取,沒有人知道哪一單生意也許就是自己最後的歸途。
無影也早就厭倦了這樣的生活,他所欠缺的不過是一個選擇新生活的機會而已。現在他真的可以選擇一條新的生活之路麼,讓自己埋藏內心的熱血得以更暢快的燃燒,讓自己後半生活得更有尊嚴。
想到這裡無影深深的撥出一口氣,從懷裡掏出一根香煙望著天邊冉冉升起的朝陽點著了,臉色平靜雙眼平和的安靜的抽著,最後一根煙頭掉在無影腳邊,無影用腳狠狠的碾滅了煙頭,像是做出一個重要決定一般。
隨後無影緩緩的脫下自己的黑色披風,把斬龍鞭輕輕的放到箱子上,隨後一件一件的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直到一絲不掛,彷彿身上的這些衣服就是自己罪惡的過去一般,無影一點一點的向自己的過去告別。
此時初升的朝陽越升越高,朝陽的光芒細致認真的掠過無影的每一寸肌膚,無影緩緩的閉上雙眼張開雙臂接收這新生活第一天陽光的洗禮。
在工廠裡巡邏的很多黑旗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大家不由得停下腳步靜靜的看著一個人人性深處的蛻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場景在這樣一個時代能夠親眼目睹,這讓在場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受到極大的震撼。
最後無影緩緩睜開雙眼,此時早有幾名黑旗上前將梁思成空運過來的整套陸戰服遞給無影。無影露出一絲微笑沖黑旗兄弟點了點頭,伸手接過衣服一件一件從裡到外煥然一新。最後無影拿過黑旗遞過來的剪刀把自己的頭發全部剪去,只留下一層頭發茬。
這樣的一天對於無影來說意味著真正的從頭開始。
整裝完畢後的無影露出一身健美的身材,也許早年運動員出身的關系使得無影穿上海軍陸戰隊的服裝後有一種張力的美,再加上臉上那些許的江湖滄桑使得無影看上去頗有男子氣概。
無影最後把手輕輕的在斬龍鞭上摸過,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好半天無影重重的搖了搖頭把斬龍鞭連同自己脫下來的黑色衣服扔進廣場上的一個鐵通中,然後點燃一把火扔進鐵通之中,所有東西在熊熊烈火中化為灰燼,隨之無影這個名號也隨著這火苗消失無蹤。
眼看火苗越來越小直至熄滅,無影緩緩轉過身見蕭天帶著飄雪、張剛、王森以及邵陽眾兄弟在不遠處正看著自己。此時的無影竟然罕有的露出一絲含羞的神色,但是轉瞬即逝,無影慢步走到蕭天跟前,沖蕭天說道:“昔日的無影已經死了,過去的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叫厲峰,不知道蕭老闆可以不可以在南天集團為我謀個差事呢?”
蕭天哈哈一聲長笑,沖厲峰伸出手說道:“厲峰先生,歡迎你加入南天集團!”
“榮幸之至!”說完蕭天和厲峰二人互相對視一眼,不由得發出由衷的一聲笑。
至此無影厲峰正式加盟南天集團,也是蕭天此次印尼之行的最大收獲,接下來蕭天做的事就是該計劃如何返回上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