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亮起來時我和胡亮同時就反應了過來,我們停下腳步看著,那堆喪屍的動作顯得開始焦躁了,可還是敵不住血腥味,依然堅守著,這倒讓我和胡亮暗暗鬆了口氣。
我們對視一眼,同時點點頭,然後一前一後的去梯子那邊,背起梯子快步的走到牆邊,兩個人一下子都上了牆頭。
牆體是挺寬的,但是也不可能並排站兩個人,所以胡亮在前我在後,順著牆頭小心的走著。
好歹是做外線施工的,走這樣的地方倒也算家常便飯,相對於一般人來說,這三米五左右的高牆對我們來說不叫事兒。
可是剛走到喪屍堆的五米左右時,有些喪屍居然回頭離開了,胡亮搖著頭輕聲的說:“時間久了還是會走嗎?看來還是頂不住陽光直射了,看樣子也就那兩個沒轉身的是不怕陽光的,這無毛喪屍也走了。”
我才看清楚這個無毛喪屍,它應該是腿粗的這一種,現在正轉身,它比普通喪屍待得久一點,但也沒久多少,還是轉身欲走,要不是眉毛也沒有了,我真打算將它當成普通喪屍生前原本就是光頭。
“胡亮,怎麼辦啊?分散開了之後好像對我們不利吧?原本還想一下一個輕鬆解決的。那個無毛喪屍看樣子應該是腿粗的,它的褲子本來挺大的,現在硬生生的包著,這應該就是褲子擠著它的腿了?而且它好像一次變異前也是不喜歡太陽的那種,不然不會動步子。”
“喊著引唄,這裡夠高,喪屍上不來,不過小心那隻無毛的就是了,粗腿無毛喪屍,和浮橋上的一樣,這牆頭的高度可能對它來說不是什麼問題,我認為它跳不上大仙宮的圍牆,但是這邊難說了。不過也別擔心,說到底也就它一個,而且百分之百隻要引起注意,它比那些喪屍快多了,就讓它跳。我們穩住身體,準備好屍鏟,讓它自己跳上來被捅,還能給我們省點力氣。”胡亮說著下蹲起身子,做了一個比較穩姿勢。
照貓畫虎,我也如他般穩好身形加好屍鏟。然後,胡亮的歌聲傳來,再然後,喪屍們又被引回頭,再再然後,我有些想給胡亮一棍子,這歌聲怎麼越來越難聽了,以前胡亮唱歌沒這麼差啊。
“我扯著嗓子唱的能好聽嗎?你那是什麼表情啊,靠,你唱試試!”胡亮看到我一臉無奈,嫌棄外加有些憎恨的表情後,似乎有些惱羞成怒的感覺,不過倒還好,吼完這句話,還是唱著。
而我聽到胡亮說的,也跟著瞎喊下嚎著,我倒是想唱歌,不過有這麼一個老兄在,我想我唱什麼都得被他帶溝裡去。
無毛喪屍果然首當其沖,拖著身子跑了幾步後,就蓄力一躍,看著它從下而上的過來,我們兩個幾乎同時身子前傾,放置它的力度害我們翻下去,也都將屍鏟對準它可能降臨的方向,就等著它自己撞上來。
可是偏偏算計的再好也有意外,無毛喪屍將將擦著屍鏟尖落地,錯過了屍鏟,而這時它正好位於胡亮腳下的牆根。
胡亮很快就垂直的握住屍鏟對著它,我跟著馬上將屍鏟對著那邊。因為我們都看到它在下蹲,那是蓄力要往上跳的準備,這時候我和胡亮都沒在唱歌了,聚精會神的等著它上來。
其實很多時候心理很重要,人一慌亂容易簡單的事情變複雜,本來很簡單就能活下去反而還自己將自己推入火坑。
因為我慌了一下,所以我的屍鏟的位置和胡亮指的位置疊在一起了,更讓我愧疚的是我發現我的屍鏟面正好擋著胡亮的屍鏟尖,如果我轉一下屍鏟也好,起碼鋒口對著喪屍,可喪屍動作有些快了,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一頭正好撞上我的屍鏟的面上。
這就相當於醫生給你打針的時候,剛下手,有人用一塊板子插進針頭和臀部之間,但是這個最多壞了個針頭而已,換了就是,可是現在呢?因為喪屍上竄的力度,而且我和胡亮都是死死的握緊屍鏟的,後果就是我沒什麼事,胡亮一個不穩,然後他的屍鏟掉了下去,正好掉在剛剛落地的喪屍頭上,喪屍屁事兒沒有,而胡亮不見了。
我冷汗都下來了,趕忙回頭,剛動了一下就聽見胡亮很大聲叫罵著:“先td看著喪屍別管我,我沒事兒,你個xxxx..”
聽見聲音後我也沒在轉身,死死盯著喪屍,耳邊不斷的聽著胡亮的叫罵聲,心裡愧疚憤怒,看著喪屍又一次的準備好上竄。
可偏偏這叫罵聲難聽死難聽,效果倒不錯,喪屍上竄的方向依舊是胡亮之前的位置,這可太好不過了,我正擔心你朝我來會讓我來不及調轉屍鏟,這個角度正好,我抬起屍鏟瞬間砍下,這次可是鋒口對著你,而不再是屍鏟面了。一個是屍鏟下砍的力,一個是喪屍上竄的力,然後又是運氣不錯的避過了喪屍上舉的手臂,重重的落在它天靈蓋上..
“老大,搞定了!”我大大的喊了一聲,現在是不怕了,普通喪屍就算讓你們蹦你們也不行。我回頭看去,胡亮的腦袋和雙臂枕在牆頭上,不再罵人,盯著我看。
我能感覺自己的右眼上方有滴汗水留下來,唯唯諾諾的說:“還,還好吧?我來上,上來?”
“你看我這樣子要你幫忙嗎?我腳踩著牆面的,一用力就上來了,用你幫忙?你還能幫忙?幫忙???”胡亮說著啪啪幾下上了牆頭,然後一屁股坐下繼續說著,“還好反應不算慢,直接扔了屍鏟,下去是扒著牆頭了,腳蹬了幾下倒也穩住了,萬一掉下去,別的到不怕,就是背上的撬棍一個不小心把我傷到就麻煩了,還好沒什麼事兒。不過你..”
“你說,我聽著呢。”我看見胡亮典型的蔑視的眼神出現了,知道今天要悲劇了,就是不知道胡亮會出什麼招。